历史

第一一五章(2 / 2)

杨陆顺一惊忙问:“柳姐,到底怎么回事?”

柳江说:“这个易杰的爱人得乳腺癌死了一年多了,家里还有个十来岁的儿子,他才四十出头,当然想再组建一个家庭了,何况他是副厅级干部,老婆一死不晓得多少人上门求亲呢,不过这个男人很疼爱儿子,当然想替儿子找个善良贤淑的后母了。”

杨陆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何部长是给老朋友相亲的,转念一想心言已经二十八、九岁,要想再找个年纪适合没结过婚的小伙子简直不可能,按南风等地风俗,城里女子稍微漂亮点工作单位好点的基本二十三、四岁就结婚生子了,即便拖到二十五、六岁要找个未婚男子也还有得找,但要说二十八、九的男人还没结过婚就罕见了,想心言这样的情况,要找年龄相配的男人真难,除非是离婚或者死了老婆的。要说易厅长这样四十出头却只看得三十多岁而且身居高位的男人未免不是心言的好归宿,而且还有何部长热心牵线搭桥,看刚才易杰对心言的态度,加之肯定也知道心言曾经的往事,怕是不动心也难啊!就讷讷地说:“是啊,确实是个好对象呢!”

柳江忽然挤眼一笑,冲杨陆顺身后扬扬眉毛悄声说:“陆顺,那不是徐家妹子么,她怕是在找你呢。”

杨陆顺转身一看,果然心言拿着他的外套走了过来,微笑着递给杨陆顺却对柳江说:“我说杨支书去哪里了,原来在跟柳经理聊天呀,你看看他,这么大个人了也不晓得照顾自己,包厢开了空调是不冷,可走廊上气温很低呢。”

柳江笑着说:“是啊,杨主任,快穿上衣服免得感冒了,你那桌饭菜我会通知服务员记在你帐上。你们聊,我还有事先走了,徐小姐再见!”

徐心言目送柳江走了,才帮杨陆顺拉抻着衣角说:“呵,看不出你蛮会找机会巴结领导嘛,我说去个卫生间这么久,原来是抢着结帐啊。”

杨陆顺脸上一热说:“嘿嘿,也不是巴结,其实我结帐也好侯主任结帐也好,不都是公家掏钱啊。你怎么也出来了,不陪易厅长聊天了?”

徐心言也是脸一红说:“什么陪不陪的,在单位上免得了呀?我、我是见你没穿外套,怕、怕你着凉”

杨陆顺心里有点慌:“这点冷算什么,你怎么就拿我的衣服出来呢,影响不好?”

徐心言酡红着脸,眼睛望着鞋尖一踢一踢地解释道:“我是在穿自己的大衣时,悄悄拿的,他们应该没发觉。”

杨陆顺心里一热,感激地说:“那真谢谢你了,我、我先进去?”

徐心言说:“脚在你身上,你要走就走,问我做什么?”

杨陆顺看她一脸娇羞,差点伸手去搂,可想到柳江的话,本想说点什么但毅然大步离去,等他进了包厢,张民辉等人正陪领导聊得起劲,只有周益林侧脸看了看他,杨陆顺却有如做贼心虚般冲周班长嘿嘿一笑,脱了外套挂起,朝侯主任招了招手,侯主任早就吃好,端起茶杯踱到杨陆顺身前,杨陆顺悄声说道:“侯主任,我刚才已经结帐了,您看是不是还要准备条好烟给易厅长呢?我没什么经验,请您拿个主意?”

侯主任剔着牙,心说这基层干部心眼还是蛮活泛的嘛,也不客气,说:“哦,那就谢谢你小杨,易厅长嘛是应该安排条好烟,这样,你跟司机一起去,就给易厅长准备两条精品玉沙,易厅长是比较正直的,但跟我们何部长关系很好,想来也不会有意见。”说完还伸手拍了拍杨陆顺的肩膀,笑得也亲热起来。

杨陆顺就跟着司机再次出了包厢,到了服务台拿了八条精品玉沙烟,那司机也没二话,提着烟就去了外面,不用说是把烟放进车尾箱,可杨陆顺身上哪里这么多现金,只好给经理室去了个电话,叫王林经理转告服务台记帐。不过再进包厢时,何部长就朝他点了点头,侯主任把他拉一边悄声说:“小杨,何部长这顿饭吃得很满意。”

饭后何部长并没放徐心言走,说有点工作要谈谈,张民辉成杰英虽羡慕却也无奈,告辞返回了党校,在车上成杰英实在忍不住半开玩笑地揶揄杨陆顺:“杨支书,你手脚蛮快嘛,我们还没来得及反应你就全包了。也太不够哥们义气了?”

杨陆顺赔笑着说:“你们三位都是地区机关的红人,跟部长哪天不见上几面呀,我在下面除了开大会远远一睹领导风采,就再没其他机会了,也算关照下基层同志好?”这话恭维较多,显然是不愿得罪人。

张民辉笑道:“杰英开你玩笑的呢,我们当然关照你这基层的哥们了。唉,菜都是好菜,就是酒没喝好,不尽兴啊!”

杨陆顺如何不清楚他的用意,赶忙说:“那还不好说,晚上我请你们三位地区领导喝酒,还是随园,喝我们春江的五星特曲!”

下午上课前徐心言匆匆赶到了教室,脸色并不很好,杨陆顺暗暗关注着,总觉得她心不在焉,或许何部长留下她谈话说明了来意,就不知道心言是如何回答的。杨陆顺急于知道心言的态度,却又不好直接去问,想想她还关心自己,应该会主动告诉自己替她拿拿主意?可惜心言一直没找他商量什么,开始他还有点郁闷,但也想得开,毕竟能与易厅长组建家庭总比其他离婚男人或者大龄青年要好得多,也算是心言的幸福归宿。

几天后袁奇志刘建新回了春江,主要是打点公司遗留的业务还全面转向海南,沙沙也带着旺旺应袁总邀请到春江过元宵节日。对于沙沙母子到春江来过元宵节,他从心里是很愿意的,主要是他目前还少不了刘家的支持,就算省委刘书记不能给他任何关照,但黄晓波却是不能不交好,要与黄晓波关系好,少不得需要刘建新从中撮合,而要与刘建新的所谓哥们关系处得长久,就一定少不了袁总,以前他怕与袁总见面旧情复发,可自打旺旺拜了她做干妈后,袁总就似乎把心思全挂在了旺旺身上,与沙沙的姐妹感情更是好得不得了,既然人家袁总都放下了,他一个男子汉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可沙沙出现在党校,就让杨陆顺觉得很丢脸,穿着上并没什么,就是沙沙化妆太浓,她皮肤本就不错偏生还要用增白霜涂得碜白,白就白,还要打上腮红,加上鲜艳的口红,楞象个不正经的女人了。其实南平县里都这么化妆的,只是杨陆顺在党校见惯了略施脂粉的女干部,所以才觉得不雅。

那天下午沙沙带着旺旺在教室后门张望,惹得里面不少女学员议论,杨陆顺在专心听讲没注意,上课的教授不高兴了,说:“外面是谁的家属,赶紧带走,不要扰乱课堂秩序!”杨陆顺扭头一看,脸臊得猴屁股一样,在学员们的哄笑中灰溜溜地领着沙沙逃出了党校,进了随园宾馆的房间就喝令沙沙洗去脂粉,即便是素面朝天也比浓装艳抹好看得多。

沙沙坐在车上看市区里的女人,也觉得自己的妆太重,很是虚心地接受了六子的批评,不过她看着镜子还是有点不满意,指着那些黄斑说:“六子,粉薄了遮不住啊!”杨陆顺苦口婆心地说:“遮不住就不遮了,女人做了母亲难免会损失点容貌,俗话说有得必有失,你不是有个心肝宝贝儿子么,那些没斑的女人哪有你这妈妈幸福嘛。”沙沙一想也对,抱着旺旺心呀肝呀地一阵好叫。

不过元宵晚上三家人一起吃饭,沙沙的表现还是让杨陆顺觉得丢脸。晚上杨陆顺一家三口、黄晓波一家三口、刘建新袁奇志两口子在紫竹园吃饭。要说气质高贵是袁总莫属,而黄晓波的爱人莫红红则有股子领导派头,确实也是领导,省残联服务处处长,正处级暂时放一边,她分管的残疾人用品用具供应站、省残疾人假肢装配中心是肥得流油的了,这也导致了莫红红官小脾气大、眼高于顶的官僚习气,当然她是看人给脸色,对刘建新袁奇志肯定是亲热无比,但对沙沙这样的乡下女人,少不了要仰起脑壳鼻孔里出声了。

沙沙是什么人,眼睛最是毒辣,知道六子有求于人,理所当然地委屈自己了,在饭桌上少不得奉承话连篇,少不得把莫红红的闺女夸成一朵花,不惜贬低自己的心肝宝贝旺旺。这些都让杨陆顺脸上无光,明明知道沙沙是为了他好为了这个家,可他还是希望沙沙能象徐心言一样不亢不卑地做人。

袁奇志是兰心惠智的人,说到交情,她自然会把心里的砝码倾斜到六子这边,也就可意在话语中把沙沙当最好的姐妹,莫红红见袁总与沙沙感情好,也只得放下处长架子,维新地跟沙沙姐妹相称,不过沙沙始终屈于另外两个女人之下,倒也让莫红红觉得沙沙人确实不错,多少看在袁总刘少的面子,勉强接纳了沙沙做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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