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六万劳力开河拓水,工程浩大。老章,有兴趣下去看看不?我们定个时间一起观摩下盛大的场面如何?”
市委书记有兴趣了,这事政府自然得重视起来,而且还要做好充分的计划部署,免得市委书记观摩时不觉得壮观。就不好了,老章当然愿意,用缅怀的神情说:“当年我就亲自在基层组织过大规模的水利建设。开运河、修水库,无不是数万人热火朝天的壮观情景,那时地人民群众真好,自带干粮铺盖就上了堤。奋战一月两月从没被困难吓倒过,我地老寒腿就是年轻时落下的。这次南平开河,我想想就热血沸腾,观摩都不解瘾,非得亲自下河打几楸泥才行!”于是老头子们就似乎都年轻了二十岁,激昂地说起了往年,王智泓也下放队上当过知青,也曾搞过冬修、筑过堤坝,不过他回想地不是号子震天、旌旗招展地壮观劳动场面,而是一个腼腆却不失激情的清秀村姑。
南平县地报告很快得到了市政府的批复,顿时就繁忙起来。样样都是重头戏,事事都是紧急任务,县委县政府彻夜开会研究事项,逐一拿出执行方案。任务全部落实到人。县委顾书记朱县长亲自组织开河工程的实施,马峥嵘副书记带着张翼鹏及建设局粮食局的同志奔菊花塘区找楚书记王区长协商地皮事宜,还要就地落实储备仓库的施工建筑公司。
而杨陆顺则一心扑在基地工作上,培训技术骨干、调配农业生产资料、组织农机分队、安排育种育秧等等。
党代会结束。杨陆顺顺利当选县委委员,只等人大会召开,副县长就合法了。时间问题而已,沙沙被人称呼为县长夫人也就更名副其实了。
县里调动全县各单位人力物力投入到商品粮基地,就使得“王中王”生意淡了许多,单位的领导头头们显然宁可冒犯三位夫人。也不敢在三位领导治下偷闲取巧,都一门心思搞县里的重头工作了。
顾夫人马夫人无计可施,倒是杨夫人头脑灵活,她亲自到县里其他小投资的歌厅实地考察。发觉比“王中王”面积不小的包厢居然收价只有二十元每小时,当然设备音响明显要低个档次,但比“王中王”的消费低太多了,着实吸引了不少私人花钱娱乐的客人。
沙沙就去与顾、马夫人商议,要求改变包厢价格,凡是私人性质的消费,包厢只收二十五元每小时。酒水零食牌价不变,但在结帐的时候,可以统一便宜百分之三十。只是不开发票,发动服务员们向大厅的散客发布消息。这建议虽然使得歌厅效益大减少,但总比空着包厢没生意要强得多。
消息一传开,歌厅生意明显好了很多,只比小歌厅多花五元的包厢费。就可以享受南平县一流地娱乐。享受服务员们无所不至地招待。
简直是太划算了,特别是酒水零食可以享受特价。让人们爱占小便宜地心理得到了空前的满足。
唐丽萍见到包厢一天比一天开放得多,歌厅收入也在一天天增加,对沙沙地精明赞不绝口,又有舒姐子的关爱,就再也不敢轻视沙沙。
这天晚上。沙沙例行检查歌厅开支时,发现歌厅的两台电话话费达到三百多。心疼不已。捏着话单冲舒、唐二人说:“我的天啊,这么多电话费,看来要控制了。不然平白让邮电局占了便宜。”
歌厅的电话使用率确实高,因为除了座机再无现代通讯联络工具了,什么客人喊朋友来玩、玩夜了回家给堂客请假,都要用电话。当初沙沙也没规定用电话地人要出钱。象现在街上新出现的公用电话厅,那生意都是相当的好。
舒姐子也很生气:“都是谁在打呢?我即便打电话叫熟人来唱歌,县里地市话于要得几个钱?莫非是邮电局搞错了,杀我们的黑!!”
唐丽萍更直接:“邮电局的老魏没少来唱歌,眼睛也不管事,不晓得免了我们歌厅电话地费用。蠢得死。硬要点醒才明白,这样的角色也能当局长?舒姐子。干脆换个懂事的家伙当局长。”
沙沙听到魏局长。猛然就想起六子停职时,邮电局那个什么马科长的丑恶嘴脸。上班只晓得跟骚婆娘打电话,居然狗眼看人低还要扇人,新丑旧恨全涌起上来。却也不显露。只是建议:“舒姐子,要不现在打个电话去魏局长家。叫他带管理话费地马科长来看看?”
舒秋莲对沙沙是言听计从。就拿电话,唐丽萍赶紧从包里翻电话本。电话直通魏局长家:“邮电局魏局长家吗?我是谁?我是顾宪章的爱人,叫老魏接电话。”
魏局长正在家打字牌,听说顾书记夫人找,丢了牌就接电话,脑壳小鸡子啄米一样点个不停,挂了电话就颐指气使地吩咐打宇牌的手下:“你赶紧去把马力足找到,叫他直接去王中王!”当先就一个人去了歌厅。
三位夫人见了老魏倒也没难为,只是说电话费太贵,是不是计价错误了。魏局长怎么知道呢,心里暗暗叫苦,早晓得书记夫人如此“勤简持家、精打细算”,就要懂味点,安排手下不收费用嘛,当然他只是唯唯诺诺,有气也得找手下发泄。
马力足知道王中王的后台老板是杨陆顺,也记得自己骂过杨县长的堂客,心里还是有点畏惧。以前跟单位同事来王中王都躲着杨夫人,也怕见了面尴尬。闻听局长召唤他去王中王,还是满心欢喜的来了,进门就问服务台地接待,邮电局地魏局长在哪个包厢。
服务员就把马力足带进了旁边的经理室,进门就看见被自己曾经漫骂过地杨夫人粉面含煞地坐在哪里,心里就乱了套,也顾不上问候书记副书记夫人,战战兢兢地问局长何事找他。
沙沙见了仇人,冷笑一声说:“哟,这不是马科长吗?你来看看这电话单子,是不是算错了钱呢?”
舒秋莲也帮腔道:“是不是见歌厅是个体老板开的,就杀黑啊?我家老顾那么多工作电话,乡镇地、市里省里的都没打过这么多钱!”她这纯粹是仗势欺人,县委书记的电话谁敢收钱哟。
老魏自然不能放过在书记夫人面前撇清责任地时机,责备道:“小马,你们收费是怎么搞地?不是早说过。王中王的话机吗?当我地话是耳边风啊?!”
马力足就晓得局长大人需要背黑锅地,就捏着单子哈着胺检讨:“魏局长。是我忘记交待机房了,我明天就叫人改,以前收了的费用全部退还。”
沙沙故做惊讶地说:“咦,马科长今天这么谦虚了啊?我记得有次去他办公室找他查个单子,他好大地架子呢。不知道跟谁在电话里谈爱。硬是让我站了半小时。眼睛角都没溜下我,莫非转了性子?”
马力足知道恶有恶报,是报应到了,就躬着身子准备冲杨夫人赔礼道歉,唐丽萍好灵泛的人,她从前也没少这样报复过别人,知道沙沙曾经肯定怄了姓马的气。赶紧冲老魏说:“魏局长,邮电局还有这么没素质的领导干部?邮电局不是专门为人民服务的单位吗。连杨县长的爱人上门都半小时不理睬,天晓得普通群众去了会怎么样。魏局长,将心比心哟。这样的人我看要清理出邮电部门,免得丢了你魏局长的脸。”
老魏一看这架势,不赶紧轰走马力足,不知道还要听多少闲话,呼地站起来,压抑着嗓门冲苦瓜脸低吼:“你、你给我滚出去,明天我就撤了你开除你,滚!”
沙沙看着马力足眼泪巴沙地走了,才得意的一笑说:“魏局长,我看批评教育算了。他也只是服务态度不好,改了还是好同志嘛。”
舒秋莲说:“老魏,沙沙真是大气量,不过我要打抱不平,这样没修养的人,是没资格在邮电局为人民服务。当然还是看沙沙的意思,如是受害人嘛。”
老魏就明白了,马力足不能消了杨夫人的气,就怕是真要开除了,得,哪天亲自领着马力足上门赔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