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二百一七章(2 / 4)

晚上,康哥悄悄前往徐谦的家里,原原本本把白天发生的事情说了,然后瞅着徐谦不言语。

徐谦是听杨陆顺说过有个大老板来承包煤窑,没料想是个省城有关系的角,而且还是杨陆顺专程请来的。

虽说他也舍不得煤窑地进项,可为了这事去跟县长死磕硬碰硬有违官场规则,他出师无名怕也得不到县委常委地支持,毕竟承包出去政府财政获益是冠冕堂皇的,就打起了退堂鼓:“志康老弟,既然那个姓余地上面有人、县里还有杨县长罩,我看煤窑的事就先放放,不见得那个姓余地老板搞得下去,一年两、三百万的承包费,他还赚个屁地钱啊。不赚钱自然就要滚蛋,你再接着搞,不是一样的么。”

康哥说:“谦哥,那怎么行,没了煤窑,我怎么养活手下那么多兄弟?如今敢哥搞得那么紧,录像厅不能放毛片,歌厅舞厅不能做生意,连游戏室的扑克机也禁了,我没了来源,兄弟们会造我地反!”

徐谦唉了声说:“老弟,我有什么办法,那个杨县长看不得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嘛。”

康哥陪笑道:“谦哥,你又打推辞,你是县委副书记,跟那个杨县长都是副书记,他还是个外来户,能跟谦哥您比吗?那些小打小闹的买卖停了就停了,煤窑您可得一定要帮我争取到。不然我拿什么给嫂子买钻石戒指呢?”

徐谦脸色一变:“你妈的胡说八道些什么呢!我说现在不行就不行,放放再说!”

康哥白天怄了一肚子气,晚上还得看脸色,顿时也翻脸了:“谦哥,你干脆也把我当屁放了!”

徐谦头一次被康哥顶撞,哪受到了,一拍桌子:“你他妈还蹬鼻子上脸了啊!你犯的事够判无期、死缓的了!”

康哥哈哈一笑,翘起二郎腿说:“谦哥,我是枪毙都够了,可我死了也能拉上几个垫背的,您信不信!”

徐谦额头青筋突突直跳,眼珠转了转,也哈哈一笑说:“妈的,什么死不死的,说那些晦气。你老弟想开煤窑,老哥我当然替你想办法了。”

康哥也就恢复了以前的恭敬神态,殷勤地递烟送火说:“谦哥,只有一个月了。我晓得是杨陆顺杨县长让老哥你为难,你是县委领导脑子好使,要我怎么做,您只管吩咐。”

例到了周末,杨陆顺得回家看望老人孩子,他会开车给人口实,只是麻烦基政礼拜也不能在家休息,坐上半旧的白色桑塔纳,已经老化的座椅硬梆梆的,全然没蓝鸟车真皮座位的柔软舒适,但他坐上去很踏实,远比豪华的蓝鸟车要自在得多,终于找到借口把规格高于县委书记座驾的二号车送给了人大关主任,自己安心了,也让人大老关挺感激,还没让已经窘迫的财政再雪上加霜,见基政在驾驶位上不住挪动屁股,好像在找感觉一样,不由呵呵笑道:“基政,屁股长了火子?是不是开惯了好车,委屈啊

周基政转脸也笑着回答:“半年多没摸过小桑,还真手生了,座位也太远,给关主任开车的老田足有一米八五呢,我调了调座位,好了很多。哦,杨县长,秦志明稍给杨爹杨娭四瓶三株口服液,我放后面行李箱了。”马上转过头去启车。

杨陆顺对秦志明不照面的做法还挺满意,他把小秦塞给蔡伏生之后,就刻意疏远小秦,没在行动上言语上关心过,连蔡伏生有时故意表扬秦志明工作能力强、文字水平高,也全然无视,从不臧否,与政府办其他工作人员无异,培养锻炼干部就得严格要求,都拿面子关系说事,不利于秦志明成长。

疏远不代表不是朋友,秦志明时常通过基政给南平的老人孩子捎带点礼品,东西不贵可含着情义,杨陆顺都收下,到了南平则自己或打发基政去燕子家、小秦家回点礼物。有来有往才是人情嘛。笑着说:“肯定是燕子的主意,志明忙着搞农村电网改造的材料,现在只怕都在乡镇跑呢,我借花献佛,分两瓶给你爸妈滋补滋补。”

周基政也不推辞,说:“那我代我爸妈谢谢了。杨县长。你说这个三株口服液到底效果怎么样?如今大街小巷都卖得火,二十几块一瓶其实蛮贵地呢。”

杨陆顺说:“我没喝过没发言权啊,不过呢我爹说得好,药补不如食补。这些年,我爹娘身体都还硬朗,大抵如此,什么蜂王浆、早两年卖疯了的中华鳖精,他们老两口都不吃,最多也就带过什么神功元气带啊、降压表什么的。我看没广告说的那么邪乎。”这些年保健品蜂拥而至。他又是领导,家里没少过这些玩意。莫看他爹没文化,就是不信那些包装得花里胡哨的营养品保健药,倒是他岳父挺迷信保健药品,沙沙也乐得拿回去孝敬,不过看起来也没多大效果。汪父依旧咳咳喘喘,从来都没红光满面过。

周基政咧嘴笑笑,见车出了县城上了公路。稍微放慢点车速,又故意在车座上扭了扭屁股,说:“那我也劝我爸妈多运动少吃补品。杨县长,人大关主任看上去弥勒佛一样,其实心里点子挺多的呢。”

杨陆顺说:“基政,关主任是老同志,言语上得尊重。”

周基政说:“老田跟我关系不错,忽然接手蓝鸟,再见我开个破桑塔纳,他心里也挺过意不去,就给我说了前因后果,我是看不惯关主任地小人行径才说的。”

杨陆顺就留神了,基政一般不在开车时说话,也很少议论其他领导,应该是事出有因。

周基政从后视镜瞥见杨县长似乎若有所思,接着说:“我听老田讲,以前尤县长在时就答应拨款买车的,只是没来得及兑现就调走了,关主任知道你是市委点名派到开县扭转财政的,原本是想人大会顺利帮你去掉代字再提买车,没想你立即出台了压缩办公开支政策,他没敢闯头气,怕碰壁。”

杨陆顺顿时明白基政此番话地意思了,以前因为知道是市委派他到开县扭转财政的,就怕碰壁,如今怎么不怕了,无非是市委王书记调走的缘故,连没实权的人大都如此,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不过杨陆顺看得开,早在南平就经历过的,呵呵一笑说:“基政,你要嫌破小桑不好,给你换个皇冠?”

周基政脸刷地涨红了:“杨县长,你能坐,我还不能开?我不是那号人,我是替”

杨陆顺忙说:“好了好了,点到为止,说穿了就没意思,是。”看到周基政不再说话仍旧愤愤不平,他心里何尝好受,他完全按照市委王书记地指示,战战兢兢地绞尽脑汁扭转开县财政、整肃开县政府作风,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的固定思维诚然起了作用,可他终究也是在南平起起伏伏趟过来地,他当然知道此举担负的风险,但他又不得不努力去维持,他要对上级负责,可同样也得对开县人民负责,虽然朝令夕改有损他个人在人民中地威信,却能维持在开县官场的地位,然而他过不了自己良知那关,更不愿意辜负刘老对他的期望,他始终相信,多为人民群众做点实事好事,总比尸位素餐招人唾骂的要好。他这么安慰自己,却还是期望自己的行为能被省委刘书记关注,毕竟他是站在正义一方地。

这些自我安慰的理由确实是他坚持下来的动力,也是他一直没给王书记去电话地缘由。他默默地用自己的双肩担负着巨大的压力,为此也无怨无悔。

杨陆顺自然而然地陷入了沉思,周基政不时通过后视镜观察杨县长,其实他有很多话要对杨县长说,希望杨县长

身、希望杨县长顺顺利利,可他没敢说,他知道杨县的领导,不是为了当官而当官,心里装着农民群众,这正是值得他敬重的地方。

到南平已是中午,杨陆顺陪老人说了会话,就赶紧去同儿子玩耍,旺旺虽说不怎么亲近爸爸,可没妈妈在,也开始粘着爸爸。问:“爸,我们什么时候去上海啊,我都等不及了,妈妈老是说放暑假,为什么就不能星期六去呢?你的小车开得那么快,应该能很快到妈妈身边的。”

杨陆顺微笑着说:“放暑假也快了啊。七月一日放假,算算也只有个把月,你赶紧用功学习,考了好成绩去上海向妈妈外公外婆汇报。肯定会有很多奖品!”

旺旺得意地说:“那肯定了,我很有希望考第一名,我妈说了,第一名就奖励一架遥控飞机模型,可以在天上飞的,我在电视里见过~”说着摆出手拿遥控地样子。嘴巴里模仿着飞机的声音在客厅里忽高忽低地奔跑起来。

杨陆顺笑着看了会,等儿子飞到身边。一把搂住说:“儿子,这次怎么就这么有把握呢?每次不都是刘佳佳第一吗?”

旺旺眼珠转转,眉毛扬扬,神神秘秘地说:“我当然有把握了,你等着看成绩单!”旺旺得到妈妈许诺买飞机后。就开始琢磨怎么争取第一名,他知道硬比成绩肯定不如刘佳佳,每次刘佳佳都在语文成绩上超过他几分拿第一。而数学他们都是百分,所以他每天带零食讨好佳佳,终于让佳佳同意期末考试语文故意多错几分,让给他第一名。

杨陆顺当然不清楚儿子的小把戏了,仍旧教育道:“旺旺,考试只是个检验,重要的是学习知识,时时刻刻都要努力,不能因为有奖励才用功知道吗。”

旺旺似懂非懂点点头,说:“爸,下午我去学普通话,你用车送我去?”

杨陆顺说:“自己走着去,才多远就想搭车,懒!”

旺旺很不高兴地说:“有车当然用车了,放着不用,过期作废呢!”

杨陆顺说:“又是学你同学的话,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跟同学比,就是不听话!”

旺旺别过头说:“我没学同学的话,是张小明地爸爸说的,前天我在校门口登记没带红领巾同学的名字,见张小明坐他爸爸的警车上学,我就用你地话批评张小明,张小明爸爸就这么说的,还说你是个傻瓜!我说我爸爸是县长,不是是傻瓜,张小明爸爸马上吓得给我五块钱买糖吃!”

杨陆顺彻底无语,心说那个姓张的什么人啊,板起脸说:“旺旺,不是跟你说过,不许在外面说爸爸是县长吗?你就是不听话。你批评同学做得对,可拿人钱就错了,我现在给你五元钱,还给张小明同学!”

旺旺害怕爸爸骂,憋着嘴说:“我知道了。”只是他幼小的心里总也不明白,张小明爸爸肩膀才一个三角小星星,还没猴子叔叔的官大,而爸爸的官比猴子叔叔又大了很多,为什么张小明就能坐爸爸地车,我不能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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