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辰看着墨浪，笑着说道。</p>
“害，蛤蟆，当年我报仇心切，修炼了一门上古妖族速成的功法。”</p>
“这门功法虽然破境快，但副作用也极大，对我本源有所损伤。”</p>
“我以前看起来面容很苍老，便是本源受损的表现。”</p>
墨浪苦笑一声，解释道。</p>
“果然如此……”</p>
萧辰闻言恍然。</p>
他原本就好奇，墨浪就算天资不凡，又有妖师鲲鹏教导，可短短几十年就达到了太乙金仙之境，也实在有些夸张，毕竟不是人人都是孙悟空。</p>
原来，墨浪是走了捷径，但也因此付出了不小的代价。</p>
“那你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弥补这种损伤？”</p>
萧辰闻言，眉头微皱，关切地问道。</p>
“师尊倒是给了我一些沉稳的法子来弥补修复。”</p>
“所以我这些年一直在想办法修复本源。”</p>
“修为倒是进步不多。”</p>
墨浪坦言道，但语气中并无太多遗憾。</p>
墨浪继续说道：</p>
“但用师尊的话来说，这种‘破而后立’，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情。”</p>
说完，墨浪举起一杯酒，一饮而尽，仿佛释怀了很多。</p>
当年，萧辰曾目睹墨浪之父因为不肯去天庭盘柱子，抗了天庭旨意，便被天庭将其全族屠戮殆尽的惨剧，自然知道墨浪心中的仇恨有多深。</p>
这种灭族之仇，萧辰无法用言语来安慰，只能拍了拍墨浪的肩膀，与其对饮一杯。</p>
“蛤蟆，来，干！”墨浪喊道。</p>
“墨浪，干！”萧辰也举起酒杯，一饮而尽。</p>
两妖举杯对饮，酒液滑过喉间，带着几分苦涩与释然。</p>
墨浪缓缓放下酒杯，叹了口气，继续回忆道：</p>
“我后来才知道，我当年趁着师父闭关之际，偷偷溜出北冥海，跑去花果山。”</p>
“师父也许早就知道。”</p>
“只是放我去了却心中仇怨。”</p>
“嗯。”</p>
萧辰默默地点了点头，心中暗自思量。</p>
当年，以鲲鹏的能力，怎么可能徒弟跑出去几年了，他还不知道的。</p>
只是鲲鹏有这个自信，哪怕蛟魔王惹出了祸事，他鲲鹏也能把蛟魔王捞回去罢了。</p>
不过，此时的蛟魔王显然是成熟稳重了许多，不再是近百年前那个花果山上仇大苦深，动不动就要“杀！杀！杀！”的妖了。</p>
“我那时年少轻狂，不知天高地厚，又仇恨灼心。”</p>
墨浪自嘲地笑了笑，继续说道：</p>
“我曾斗胆问过师父：‘您也有通天之能，普天之下能胜您者屈指可数。’”</p>
“您曾贵为万妖之师，门生后辈无数。”</p>
“以您的威望和实力。”</p>
“您为何不振臂一呼，统摄天下群妖，杀上天庭，重铸妖庭？”</p>
“反而龟缩在这北俱芦洲一隅。”</p>
说到这里，墨浪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嘲讽，似乎在嘲笑当年的自己太过天真。</p>
“师父沉默良久，最终回我说……”</p>
墨浪说到这里，也是沉默了很久，最终低声道：</p>
“师父说，如今，天道不在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