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如此。”</p>
“师父……”</p>
众人心中一惊，李白端详良久，总算想起来了。</p>
“您是通天前辈？前辈还记得碎叶城李长庚？”</p>
“当然。近年可好？”</p>
“托前辈的福，一切安好。”</p>
李白面色兴奋微红，怪不得觉得此人眼熟。</p>
原来是当年故人。</p>
当年的太白剑法，让自己少走了不知多少弯路。</p>
不过，他也反应了过来，通天道长岁数一百三十以上了吧？</p>
“太师祖应当不是大先天？”李白试探道。</p>
“并非大先天，乃大先天之上的真武境。”</p>
接下来，几人听着梁岳聊起这些年发生的事。</p>
庞大的天方教、混乱的欧罗巴，各色人种、奇观。</p>
海外诸国，一一游历。</p>
众人像是在听志怪。</p>
“当真是武林神话。”</p>
李白由衷感叹道，这才是真正的武林神话，尊者之名，不足以形容此人。</p>
诗兴大发，又怕不是场合。</p>
梁岳看出此人顾虑，笑道：“想作诗吗？笔墨纸砚来。”</p>
很快，下人奉上笔墨纸砚。</p>
“在下献丑了。”</p>
李白挥毫作诗。</p>
“洞庭白波木叶稀，燕鸿始入吴云飞……”</p>
“安得倚天剑，跨海斩长鲸。”</p>
梁岳看向孟浩然，说：“浩然，你呢？”</p>
“我？”孟浩然受宠若惊，随即说，“在下也献丑了，文章不值一提，唯在下一片心意。”</p>
【金灶初开火，仙桃正发花。童颜若可驻，何惜醉流霞。】</p>
“童颜若可驻，何惜醉流霞……何惜醉流霞……”</p>
武明空念诵这句话，眼泪不知不觉打湿眼眶。</p>
英雄暮年，即将盖棺定论。</p>
武无敌打遍天下，打不过无形岁月。</p>
这功名霸业，比得上一寸光阴吗？</p>
天色渐晚，梁岳打发众人离去。</p>
“明空，为师教你龟息之法。”</p>
夜色之下，武明空默运功法，依依不舍看着师父，道：</p>
“师父，珍重，徒儿在未来等你。”</p>
“此去经年，望师父潇洒自在，永享仙福。”</p>
“嗯。”</p>
武明空断气，最后一人冰封。</p>
灯火阑珊，墨迹还未干。</p>
窗外月穿过窗前灯，道人身影忽明忽暗。</p>
后人沉睡下去，而自己独自带着这份永不磨灭的记忆活下去。</p>
直到岁月尽头。</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