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住二十四层,门禁得刷卡,我明天先把我的卡留给你们,然后晚上再去开张新的……门口就有生活超市、菜市场跟饭馆,需要的食材也可以跟我们俩讲,等下班我俩带回来就行。”
徐扣弦喋喋不休的介绍小区周围的情况,忽然画风一转,“对了师母,我想吃红烧排骨,外面做的都不好吃,不家常,晚上回家您能给我做吗?”
才刚见面,可徐扣弦说话的时候全然不显生份,像是个很久没回过家的小孩子,在跟母亲讲下了班想吃什么东西,要母亲提前准备。
“会会会。”王雪接连应了三声,“你们还想吃什么,提前跟我说就行。”
“好嘞。”邵恩朗声应,揉了揉徐扣弦的小脑袋笑笑说,“她挑食特别严重,还总减肥,好不容易喂胖了几斤,肉眼可见的又瘦下来了,辛苦老师跟师母帮我喂养她了。”
徐扣弦捏了捏自己的腰,忍住戳穿邵恩谎言的心,沉痛的点了点头,“是啊师母,我瘦了好几斤呢,冬天北京这风一吹,都快飘了。”
她已经脱下了大衣外套,羊绒长裙贴身收腰,一身黑色衬的整个人更为纤瘦。
邵恩单手一揽,手臂就能绕腰身周圈。
看的王雪心疼的直摇头,“现在的孩子啊,光忙着工作了,也不知道好好吃饭。”
徐扣弦含笑扒拉开邵恩卡在腰间的手,撒娇说,“都没人做饭,外面的不好吃,太晚了,师母跟老师先去休息。”
“等下。”邵恩发声阻止,“老师,先把您从前委托律师用的那些材料都给我。”
刘谅站着,他没说话,静静地盯着邵恩看了半分钟,眼里是复杂神情。
终是点了下头,“在我行李袋里,我等下找到拿给你。”
“嗯。”邵恩应声,再开口时候语气是不容回绝的坚定,“明天我会先去见斌斌了解一下情况,代理委托书跟合同之类的,我回头打好了之后,替您签个字就行了。”
刘谅声音微颤,“好…那你看看能不能帮帮斌斌,不管结局怎么样,老师先谢谢你了。”
“老师客气了。”邵恩另只手拍了下刘谅肩膀,“交给我,先休息,大家都困了。”
徐扣弦十分配合的打了个哈欠,手握成虚拳,揉了下眼睛。
王雪立刻又心疼起来,“快,快,先睡觉,有什么明天再说。”
互道晚安之后两对夫妻各自回屋,但今夜注定无眠。
邵恩关了灯,把徐扣弦搂在怀里,她的眼睛太明亮了,想忽视都难。
“睡不着?”邵恩低声问。
“你能睡着吗?”徐扣弦眼神一转,反问道。
“我不是睡不着,我是不想睡。”邵恩答。
“那为什么不想睡?”徐扣弦又问。
两个人的夫妻夜话仿佛问答题环节,有来有往,一问一答。
邵恩指尖去托徐扣弦小巧的下巴,张口咬上她嘟起的粉唇,轻轻的碾了几下才放开,贴着她的耳朵呢喃,“刚刚你放的歌里不是唱了吗,从未等你的眼睛,从梦中看到苏醒,所以今天我想看一看,想看你睡整夜的样子。”
有理有据的失眠说法,徐扣弦彻底服了。
邵恩的怀抱总有莫名的安神奇效,再后来困意汹涌席卷而来。
睡眼惺忪,头脑混沌不堪的时刻,徐扣弦听见邵恩的声音,“过年的时候,你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们去大溪地潜水好不好,你教我潜水,或者可以去冰岛看极光,要不就一起去攀登雪山,天是真的会继续晴的,因为你在……”
情话过于梦幻。
徐扣弦早已分不清究竟是歌听多了,歌词烂熟于心,导致梦中如此。
还是真的是邵恩在自己睡着的时候,贴近耳畔,一遍遍的拿男低音规划着新年假期的打算。
无论是哪一种,都让徐扣弦在这几个小时里放空一切,睡的安稳。
醒来时候邵恩还在床边,只是腿上支着笔记本电脑,手边摊着厚摞卷宗,床头柜上还有几张复印好签完字的委托合同跟委托书。
徐扣弦揉了揉眼睛,凑到邵恩手臂旁边,使劲的蹭了蹭。
邵恩垂眼,伸手捏了捏徐扣弦白皙的脸颊,“不再睡会儿?”
徐扣弦晃晃脑袋,“你睡了没?”
“睡了。”邵恩昧着良心答。
徐扣弦支着床板起来,坐在邵恩旁边的地方,中间隔着笔记本去仔细打量邵恩的脸,下巴冒了一点儿胡茬,眼下没有黑眼圈,那就姑且相信了。
“乖,先下去吃口饭,我给你买了豆浆油条,门卡也给老师跟师母了,老人起得早,我领他们去小区周围逛了一圈。”邵恩温声讲。
卧室里窗帘没开,厚重的帘布隔断了所有光源体,房间里昏暗暗的,辨不清到底日上几竿。
徐扣弦俯身去勾床头柜上的手机,胸前的柔软抵在张开的笔记本上,睡衣太薄,看的邵恩心头一紧,他顺手揉了两把,在徐扣弦的怒视下,安分的松手,帮徐扣弦把她的手机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