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晃了一圈又一圈，忽然想起手机通讯录里有百晓生那位俞兴的电话。</p>
焦世谦没有太多考虑，但怀着忐忑的心情把电话打给了俞兴，希望能够获得内鬼的内测。</p>
电话很快就通。</p>
焦世谦有点磕巴的说明了原委。</p>
「呃，我还想着去发展你们管理层的帐号注册呢，你要是这一闹，我这个就不行了。」俞兴的声音在电话里传递。</p>
焦世谦的心沉入谷底，俞兴有他自己的利益需要考量，不会让自己发声的。</p>
紧接着，他听到了第二句话。</p>
「算了，你明天发吧。」俞兴轻飘飘的说道。</p>
焦世谦像是被一颗子弹击中了，他愕然的问道：「为什麽？」</p>
俞兴答道：「图个吉利啊，明天是1号，是2009年的第一天，开门大吉啊。」</p>
焦世谦深吸了一口气，问道：「俞总，我是问……我是问，你为什麽愿意让我发……」</p>
俞兴笑道：「因为这个事不公平啊，你们公司处置的不地道啊，我要是不让你发，你能去哪里发？你找媒体，估计也是石沉大海。」</p>
他接着说道：「百晓生就是干这个的啊，我们又不是为大公司服务，你知道什麽叫独立第三方吗？」</p>
焦世谦的眼泪快出来了。</p>
俞兴见对面没声音，反过来安慰道：「你就做你的事，百晓生是不会妥协的，我特麽大学生，我跟谁妥协？」</p>
焦世谦的声音有些哽咽：「俞总，你……你是退学了吧。」</p>
俞兴哈哈一笑：「说得对，我特麽都退学了，别跟我谈妥协！」</p>
焦世谦的眼泪真的下来了。</p>
「行了，焦总，不要太脆弱，要敢于争取自己的正当权益。」俞兴没有再多安慰，说道，「既然是裁员，应该不只你一个，你打听打听还有谁，还有什麽坑，可以一起曝光出来，看看能不能把权益争取回来。」</p>
他沉吟片刻，继续说道：「焦总，我是欢迎你来发的，但不意味着你这样就能成功了，你们公司毕竟是上市的，嗯，你还是得赶紧准备找下家。」</p>
「是，我知道，俞总，谢谢你。」焦世谦吸了一口气，这时候说道，「另外，公司上个月还有件事被按下去了，我说出来应该能得到媒体的兴趣，那是11月17号的……」</p>
俞兴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他打断道：「焦总，你能对你说的话负责吗？」</p>
焦世谦斩钉截铁的答道：「我能负责！是真的！」</p>
「好，那就不用说给我听了，你明天可以直接发到平台。」俞兴说道，「我可以和大家一起浏览，嗯，正好也再给你一天的缓冲时间，别冲动，冷静冷静。」</p>
焦世谦没想到俞总还会劝自己冷静。</p>
他有什麽话想说又觉得说太多话会很矫情。</p>
最终，焦世谦只对电话说道：「俞总，我现在就很冷静，没有什麽需要缓冲的，明天见！」</p>
俞兴也只答道：「好，明天见。」</p>
他放下手机，既对来自焦世谦的状况感到意外，又不觉十分意外。</p>
这就是百晓生已经初步建成的机制。</p>
这种机制之上就会诞生类似的情况，不是焦世谦，就是孟世谦。</p>
只要职场里存在种种利益的博弈，人与人，人与部门，人与公司，那麽，职场话题就会有长久的生命力，职场素材就直如过江之鲫！</p>
焦世谦这次正好可以接棒网际网路婚恋行业的话题。</p>
内鬼，明天见。</p>
内鬼，天天见。</p>
……</p>
2008年悄然度过。</p>
世界迎来了2009。</p>
俞兴对此没有太多的感慨，只期待这一天的精彩继续登场。</p>
当然，进入2009年1月，也就意味着做空分众进入了倒计时，以及，自己还需要把接触投资人的工作再推进推进。</p>
但在一号的这一天，主要就两个事。</p>
一是焦世谦的内鬼行径，二是网易交友的新闻发布会。</p>
俞兴是在昨天晚上接到了「网易交友」总监卓士明的电话，也就彻底明晰了对方的打算。</p>
没有出乎意料，实名制。</p>
因为彼此的利益有纠缠，卓士明这通电话的姿态也就很平实，认真的询问了俞兴对这个事的看法。</p>
「你们都要做了，不论我说什麽都没影响啊。」俞兴这麽说了句，还是给出判断，「一个行业必然要从无序走向有序。」</p>
这是行业发展的问题。</p>
他又给出第二句：「从无序走向有序的这种转折确实是网易交友的好机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