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国威默算手中持有的股票价值。</p>
「你们管理层先减持手里的股票，新公司的bo价格内部沟通，等到实施的时候，一股变多股。」沈楠鹏劝道，「新浪这些年，其实大家也都是希望能够结束混乱状态的。」</p>
简单说，管理层与三家私募成立新公司，新浪向新公司出售股份，私募们只提供资金，寻求资本回报，不参与经营管理。</p>
至于之前为什麽不这样做，因为芬众的资产出售可以共赢，成本还低。</p>
曹国威思量许久，点了头：「那就年前再见面聊聊。」</p>
沈楠鹏松了口气，说道：「好，我们是相信新浪未来的。」</p>
这样的bo需要募集更多资金，短时间里完成不了，也需要更多的工作，但确实可以接棒芬众的失败。</p>
「新浪必然会再度崛起的。」曹国威说话直白，「投入的钱都会获得回报。」</p>
生意就需要讲回报。</p>
两人又聊了几句，就在即将挂电话之际，曹国威想着沈楠鹏人脉广，消息灵通，问道：「那个过山峰是什麽来头？」</p>
「不知道啊。」沈楠鹏也颇为苦恼，「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但它这次的调研很扎实。」</p>
只能用扎实来形容它接地气的调研了。</p>
曹国威有些疑惑：「真不知道？一点消息没有？」</p>
「我只能说，它的股权设置很专业。」沈楠鹏这样说道，「查了，没查出来，拐了好几道弯，但基本确定是国内的人，就不知道是香江还是内地。」</p>
曹国威问道：「为什麽？股权结构有线索？」</p>
「股权结构最终的指向是落在新加坡。」沈楠鹏沉吟道，「但如果是美国或者欧洲的机构，它们通常可以不用这麽麻烦。」</p>
曹国威明白了。</p>
他挂掉电话，本想再看一眼芬众的股价，但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从第二天的新闻看最终的结果。</p>
芬众的惨烈是逃不掉了，按照沈楠鹏的说法，大概是尽量不那麽惨。</p>
……</p>
1月19日，早晨六点，几乎一夜没睡的芬众掌门人江楠春听到手机铃声，几乎有点麻木的点了接听。</p>
「喂，您好，江总，我是南方都市报的付国璋。」来电自报记者身份，「您对外界的质疑有什麽想说的？」</p>
江楠春就一句话：「一切等公司公告，谢谢。」</p>
他挂掉了电话，手机短时间里也没有再响。</p>
可是，江楠春躺在床上就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p>
芬众昨天的收盘价是8437美元，跌了41！</p>
这还是经历了盘中跌幅收窄，如果不是自己宣布要回购股票，恐怕跌幅会毋庸置疑的超过50。</p>
但这只是一天的交易，算上盘前的跌幅，公司股价实质上是跌了445！</p>
一个来自sec的消息，一份来自空头的调研报告……</p>
损失惨重！</p>
江楠春有一种改名为江楠秋的冲动，简直是天高物燥，一把火差点灰飞烟灭！</p>
「过山峰，过山峰！」</p>
江楠春咬牙切齿。</p>
片刻之后，手机再响，这次却是来自公关总监季海荣，询问今天如何面对媒体。</p>
「什麽都问我，要你是干什麽的！！」江楠春回以厉喝。</p>
季海荣吃了挂落，只能憋在心里，他的职位这种时候就是触霉头。</p>
可是，工作还是要做……</p>
不管是私人电话还是公司号码，从昨天下午到今天，都是频频响起。</p>
季海荣只睡了三个小时，一直在筹备如何面对媒体和公众，然而……</p>
当他接到消息，知道不少记者第一时间就在鹏城现场数屏幕的时候，还是心里一颤！</p>
过山峰公布的鹏城屏幕分布很详细！</p>
而且，这种连夜去新增都来不及！</p>
记者们简直就是在复现过山峰的调研……</p>
季海荣揉着脸，只觉真相的快刀就是在一刀刀的割自己的肉丶公司的肉丶老板的肉……</p>
这把刀太快了！</p>
也太痛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