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p>
那人摸了摸自己的脸，笑了笑：</p>
“代价而已。”</p>
“代价？”</p>
楚青不明白。</p>
“三公子是天才吧？”</p>
那人的语气听不出多少起伏：</p>
“天才大约是体会不到，庸人的烦恼。</p>
“例如，你有一个大仇人，你想要报仇，但是神功秘籍就放在你面前，你用尽所有的心力，付出远超常人的努力，可就是练不成的那种无力感。”</p>
“……”</p>
楚青沉默，他确实没有。</p>
因为他有系统……他的努力方向，和正常人并不一样。</p>
“但是我有。”</p>
那人轻轻动了动自己的手指，绿色的甲片互相碰撞，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p>
“那种煎熬，就好像是把你捆缚了手脚，放到了蒸屉里。</p>
“下方是火光熊熊，你感受着蒸屉里的温度不断上升，不断的向你靠拢，一点点浸润你的四肢百骸，热力在四周回荡，不断的影响着你，想要将你蒸熟。</p>
“明明只要你挣脱了束缚着你的绳子，你就可以逃出来。</p>
“只要你足够强大，甚至可以把将你放到蒸屉里的那个人，扔到蒸屉之中。</p>
“可是你没有这样的本事……煎熬，痛苦，蔓延全身。</p>
“而就在这样的时候，有人对你伸出了一只手，告诉你，只要你付出一些代价，你就可以改变局势。</p>
“换了三公子，会不会接受？”</p>
楚青还是没有说话。</p>
“我接受了。”</p>
那人笑着说道：</p>
“虽然身不由己……但至少，我报了仇，将那人放到了蒸屉里，一直蒸到骨肉分离！</p>
“其他的，也就无所谓了。”</p>
他说到这里，稍微活动了一下手脚。</p>
抬头再看楚青：</p>
“三公子，还打算聊点别的？”</p>
“我在想，你到底为什么身不由己？”</p>
“人在江湖，总有一些事情是明知不可为，却偏偏得去做的。</p>
“就好像今天，三公子不会放我离开，你问的问题，我也不能告诉你。</p>
“我不知道三公子是怎么回事，反正对我来说，不是不想，而是不能……”</p>
那人伸出一只手：</p>
“三公子，请出手吧。”</p>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他脚下骤然发力，地面传出轰轰两声炸响，内息萦绕周身，声音却好似鬼哭狼嚎。</p>
这声音入耳，叫人心烦意燥。</p>
可抬头再看，便能够见到漫天遍野的拳影。</p>
先前他用的是爪，如今用的是拳。</p>
拳法和爪法显然是一脉相承，走阴诡狠辣一路，看起来是漫天遍野，实则是以虚藏实。</p>
真正的杀招，就隐藏在了这漫天的拳影之下，如果不能分辨出来究竟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必然会被这一拳击中。</p>
但对于楚青来说，是真是假，其实都无所谓。</p>
他有一力降十会，足以破尽万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