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凌微微皱眉。</p>
“死士？怎么感觉前段时间我也接触过死士？”</p>
岳凌凝眉想了一阵，近来他处理的信息量实在太大了，至于战争之前的事，还是要好好回忆下。</p>
“死士的作用，护主，送信？对，信！锦衣卫曾在京城细作和北蛮人的往来中，拦截了一个信使，那信使就是死士。最终得了一个‘陆’字。”</p>
“陆，卢？卢渊是细作？”</p>
“可卢渊看似家境不错，但本质还是个儒生，根本不像是有武学根基的人，可以来豢养死士。养死士可不是读书那么简单，四书五经遍地都有，就算是要收些前人的经典手稿，也可以寻破落家门。”</p>
“武学一道，各家都是传男不传女，传内不传外。便是穷困潦倒，武学书也就跟着一起锁了棺材，世面流传的极少，更别说豢养死士这种更为系统，更为高级的教程。”</p>
“而且有书是一回事，能培养出来又是一回事。必须要在孩子幼小的时候，就开始灌输极端的思想，彻底洗脑成杀戮的机器。再层层淘汰选拔，选出最优者，才能称之为死士，这开销大的恐怖。”</p>
“哪里来那么多没了双亲，还身体素质不差的孩子呢？”</p>
岳凌一拍手，猛然醒悟，“拐子？”</p>
红楼开篇便是拐子现身，将甄英莲拐走了想要教养成为艺伎。而若是拐男孩，也是未尝不可啊？</p>
“卢大人或许未必是奸细，此事还需谨慎处理。若是真如我推想的这般，那这个人的能量恐怕大的可怖，甚至如今他只是露出了冰山一角。”</p>
岳凌都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气，之前他从未想过京城里，暗中还藏了这么个庞然大物。</p>
见岳凌眉间紧皱，刘千户疑惑问道：“大都督，你想到什么事了？”</p>
捋清思路了的岳凌反而轻松不下来，讪讪笑道：“哪还有大都督了，战时才有大都督。如今，不如称我岳同佥，或者岳指挥使，你们的顶头上官。”</p>
两位千户笑着道：“你当我们的上官还当上瘾了，如今我们都隶属于羽林军了，哪还有王府亲卫了。”</p>
三人又是有说有笑，一同赶回了京城。</p>
……</p>
一日过后，临近黄昏，</p>
暮云似锦，日薄虞渊，霞光映在斑驳的城墙之上，似勾勒出战时的辉煌。</p>
秦王已经醒来，在马车中掀着车帘，打量着城门处的景象。</p>
“回来了，眼看着一切如旧，便就安心了。”</p>
岳凌在车外陪同，应道：“殿下该多多注意身体，不然倒不能让别人安心了。”</p>
秦王轻笑道：“有理。”</p>
马车缓缓驶过西直门，秦王又饶有兴致的问道：“岳凌，你想要什么字来命名爵位？”</p>
“殿下想取什么字，那便是什么字了。”</p>
秦王微微点头，斟酌着道：“安京、靖都、卫宸，这三个词，你觉得哪个好听？”</p>
岳凌笑而不语。</p>
“罢了罢了，你若都不喜欢，那便令礼部和宗人府去操心这个事吧。”</p>
适时，一信使从城中疾驰出来，在秦王的车架旁驻足。</p>
“启禀殿下，吐吉可汗死了。”</p>
岳凌一惊，“死了？怎么死的？”</p>
信使俯首答道：“就在昨日夜里，他以头触墙，脑浆迸裂而死。”</p>
岳凌语气中夹着些许愠怒，道：“那是大理寺天牢！如何能让他一个带了枷锁镣铐的人，撞墙自杀？！”</p>
信使身子一颤，道：“大都督，在下不敢诓骗，的确如此，仵作已经在验尸了。”</p>
秦王皱了皱眉，吩咐道：“令大理寺，刑部，都察院，三司会审知枢密院事卢渊，同时调查吐吉可汗的死因。”</p>
随后，见岳凌脸色不喜，秦王又安慰道：“这不是你的过错，他死就死了吧，早晚也是要死的，只是死得太容易，便宜他了。原本，孤想要凌迟处死他的。”</p>
秦王放下了车帘，安安稳稳的坐了回去，“孤要回宫觐见父皇了，岳凌，你也归府歇息去吧。”</p>
岳凌点了点头道：“是，殿下。”</p>
脱离了队伍，岳凌一路归家，总觉得吐吉可汗死得蹊跷，卢渊之事也有待商榷。</p>
不过，既然太子有意给自己放假，并没有让他去参与查案，那便也没他多管闲事的道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