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岳大哥哪里算得上是外男，他可养了我八年。”</p>
“即便如此，平日里相处，岳大哥都极有分寸，我……我也很自持的。”</p>
只是说到最后，林黛玉的声音细若蚊吟，没了太多底气。</p>
她可是主动亲过岳凌的，要说自持也没那么自持。</p>
听林黛玉这样说，林如海也能松下一口气了，“那就好，那就好。”</p>
看来林黛玉还没被岳凌蛊惑太深，还能抢救一下，林如海不禁思虑起来，到底该如何劝说。</p>
手拍着靠椅扶手，林如海叹道：“你莫要怪爹爹，爹爹只怕你还没出嫁，就丢了清白，我林家也只会受人耻笑。”</p>
“再者，岳凌身边莺莺燕燕，爹爹也怕他喜新厌旧，得了便会不珍惜，男人大多如此。”</p>
林黛玉眨了眨眼，天真的问道：“爹爹也是如此？”</p>
林如海一怔，“爹爹怎会如此，自你母亲去世后，爹爹从可未娶亲。”</p>
林黛玉点点头，认真道：“那岳大哥也不会如爹爹所说的那般不堪。”</p>
林如海眉头一皱，真冒出了几分火气，问道：“那你解释解释，为何薛家的姑娘跟在你们身边？还与你们同住？”</p>
“岳凌不但将她带来了林府，还说她是大的那个，这该如何解释？”</p>
林黛玉揉了揉脑袋，疑惑问道：“这有什么不对，宝姐姐就是大过我呀。宝姐姐一直在为岳大哥做事，为了方便，才跟我们住在一块儿的。”</p>
“平日里两人都不怎么相处，都是我每夜……啊，没什么……”</p>
“宝姐姐应当是喜欢岳大哥的，不过我看来那多是崇敬和钦佩，和相爱无关。”</p>
林如海气得不轻，急道：“你才多大，分得清什么情情爱爱？岳凌身边花团锦簇，还没成亲，房中丫鬟便能站成了两排，这要让外人知晓，该是什么名声？”</p>
林黛玉幡然醒悟，原来爹爹是在意这个事，便为岳凌澄清道：“爹爹你误会了，那些小丫头，不是岳大哥找来的，那是别人送来的。”</p>
林如海更加气愤填膺了，“别人送来，他就照单全收？如此来者不拒，那更是私德有亏，待他回归朝堂，必会有御史参他一本。”</p>
林黛玉也急得跺了跺脚，不知为何就是和爹爹理不清，明明那些女孩子是在她的请求下，岳凌才留下来的，林黛玉哪舍得让岳凌的名声受损。</p>
“爹爹，你不了解他，事情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p>
看到林黛玉被岳凌蛊惑的，比他预想的严重得多，竟然还是甘心做小，林如海气不打一处来，“了解？我想了结了他！”</p>
……</p>
白姨娘和周姨娘携着雪雁一路回到偏房，一关门后，两人便再也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p>
笑得太奇怪了，让本就不算太精明的雪雁摸不着头脑，只是来来回回的看着她们两个在椅子上笑得东倒西歪，花枝乱颤。</p>
半晌，直到周姨娘喘气也难了，白姨娘才给她倒了盏香茗，喂她吃了口水。</p>
周姨娘润了润嘴唇，道：“姑娘实在是笑人。入门时，侯爷称呼老爷为兄长，姑娘在了却也称侯爷为兄长，侯爷无地自处，不得不改称老爷为林大人，着实惹人发笑。”</p>
白姨娘也揩拭了遍自己眼中笑出的眼泪，应道：“真不知姑娘和侯爷素日是如何相处的，简直像极了夫人与老爷，老爷此刻多半在教训姑娘呢，肯定气得不轻。”</p>
周姨娘连连点头，“当然气得不轻了，我还是头一次见在这府邸里，老爷被人训的低了头，不得不按照姑娘的意思来，往后这个家可就要热闹喽。”</p>
白姨娘道：“这不正衬了我们的心意，林府上下便是仆人都是多年的老仆，再有老爷外出后，这家中更没几分人气，实在太过冷清了些，比尼姑庵都冷清，当真不好受。”</p>
“这遭，有姑娘逗人开心，还有这么多小姑娘围绕在院子里，该是林府最有意思的一个年节了。”</p>
两人探讨了一番，目光又转到了雪雁身上。</p>
雪雁自回到林府之后，便就拘束的厉害，两位姨娘说话，她也不插嘴，只在一旁老老实实的侍立着，与安京侯府的她判若两人。</p>
只是自下船之后，她还没喝过一口水，吃过一口饭，肚肚已经要打雷了。</p>
“好饿，什么时候才能让我走啊，可林府的灶房也不能偷吃，该怎么办……”</p>
“雪雁，你过来，讲讲安京侯府的事。”</p>
被唤到名字的雪雁，猛地回过神来，听两位姨娘是要问她话，不由得神色一暗，但也是听话的走了过去，端起小兀凳坐在二人之间。</p>
“府上，也没什么稀奇的事吧……一开始我们在京城时候，只住了一个很小的小院，那个时候侯爷还不是侯爷，并没官职。”</p>
“但那个时候的日子最悠闲，府中有一棵枣树，可惜枣不太好吃。”</p>
白姨娘和周姨娘摇头道：“那姑娘和侯爷平日怎么相处的？”</p>
雪雁想了想道：“就是吃住都在一块儿呀，没什么特别的地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