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海外媒体惊呼：“中国在公共场所壁画首次出现了女人体，彰显了中国真正意义的改革开放。”</p>
有关部门认为有伤风化，找到画家袁运生：“能否修改一下？至少让少女们穿条短裤。”</p>
袁运生不想改，但又没办法不改，就在少女胸上面加了一条线，让审核以为是条裙子，壁画完成后，他又把线条悄悄去掉。</p>
此画一问世，立马闹得沸沸扬扬，群众们那叫个群情激愤，要求公安部门以“流氓罪”将袁运生送进监狱，美协还组织现场批评会。</p>
最后那位听说了，特地过来看了两眼，笑了，“这有啥好争议的？艺术表现很正常，我看没问题，应该多印卖给外国人。”</p>
“李木匠”跟着点点头，表示：“中国有的人就是少见多怪。”</p>
可惜就算他俩认可，依旧无法得到批判者们的认同，有人说：难道要把欣赏屁股和胸部，作为现代化目标进行下去吗？</p>
江弦他们这算是来早了。</p>
机场这边怕非议，机场的干部还想进步，为了平息众怒，后来就弄了个薄薄的纱帘把这壁画给遮住了，再后来干脆用三合板弄了一堵假墙，一挡就是十年，一直到90年开亚运会才重新露出来，鲜艳如新。</p>
而那个时候，已经没人再去批判这幅壁画了。</p>
窥一斑而知全豹。</p>
改开浩浩荡荡十几年，改变的不只是经济，还有国人的思想。</p>
从不理解到欣赏，国人变得越来越开放、越来越包容。</p>
霍英东曾经回忆说：“当时投资内地，就怕政策突变，每次到京城要先看这幅画还在不在，如果在，心就比较踏实。”</p>
代表团讨论着这幅画。</p>
有人认为大逆不道，有人认为这没什么大不了的。</p>
巴金老爷子忽然笑了起来，“说起来，江弦不也有一篇这样的文章？”</p>
他说的自然是这个月在《收获》发表的《铜钱街》。</p>
《收获》在文学界拥有先天的优势，可以说是备受文学界的关注。</p>
《铜钱街》发表的这段时间里，这篇文章正如这幅壁画，引起巨大的轰动效应，就像是这幅壁画，争议不断，有人赞誉的同时，反对的声音也很激烈，双方僵持不下。</p>
巴金是了解最清楚的，有很多言辞激烈的信件都被送去了《收获》的编辑部。</p>
所有人都看向江弦，等待着他说些什么。</p>
江弦只是一脸淡然的说：“不论争议如何，这幅画的美是所有人没办法不承认的，如果能见到袁先生，倒想给他说一句诗：纵浪大化中，不喜亦不惧。应尽便须尽，无复独多虑。”</p>
“好。”</p>
巴金欣慰的点点头，很开心江弦还能有陶渊明这般豁达的心境，能不受外界舆论的干扰。</p>
“照我看，江弦同志的文章，和袁先生的这幅画，都是改开标志性里程碑，都不失为中国改开的艺术象征！”</p>
江弦有些感动。</p>
他知道巴金愿意说这些话，是在为他背书，是在保护他。</p>
乘上前往日本的飞机。</p>
“你们看我妈。”吴青挤眉弄眼。</p>
小卡拉米江和李、万两个哈基米立马都朝着冰心看去，只见她这会儿已经端着香槟酒喝了起来。</p>
“咱们也喝点吧。”吴青提议。</p>
万方点头同意。</p>
李小林看了江弦一眼，“江弦，你不喝么？飞机上茅台免费供应，想喝多少喝多少。”</p>
“不了不了。”江弦摆摆手，并不加入其中。</p>
茅台啥时候不能喝呐？非得这会儿喝。</p>
事关国体！</p>
他正襟危坐，从包里取出个笔记本，握着笔刷刷写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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