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人血脉是瓣状甲,匈奴血脉是整片指甲?</p>
靠小脚脚趾的指甲就能判断是不是匈奴的血脉?</p>
不论是陈忠实,还是路遥、贾平凹,都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p>
颇觉稀罕。</p>
贾平凹都有点奇怪的冲动,忍不住想把周围人的鞋袜全给扒了,把他们小脚脚趾全给看上一遍,来确认江弦的这种说法是否真实。</p>
“这说法有意思。”</p>
陈忠实脸上带着笑意,“咱们四个都是瓣状甲,这岂不是说,咱们四个都是纯种汉人。”</p>
江弦非常警觉,马上强调,“陈老师,别说这种话,不管汉人血脉还是什么血脉,放到今天,咱们都是一家人,都是中国人。”</p>
“是啊是啊,那首歌怎么唱的来着?”</p>
贾平凹开口哼唱:</p>
“五十六个民族五十六朵花,五十六个兄弟姐妹是一家。”</p>
这也是今年的潮流单曲,才刚被中央民族歌舞团创作出来,很快传开。</p>
“我第一次看到这个说法以后,也是充满好奇。”</p>
江弦继续讲着,“针对这个说法,我又找了一些资料来考据,结果发现了些有意思的说法。”</p>
“唐朝皇帝李渊之母鲜卑人独孤氏,她的小脚趾甲就有轻微缺损,而李渊的老婆窦皇后的小脚趾甲中间,则明显开岔。</p>
到了唐太宗李世民时期,他的长孙皇后小脚趾干脆就没什么趾甲.所以小脚趾甲缺损或开叉,或许也是鲜卑族人的民族特征。”</p>
陈忠实乐了。</p>
“啥玩意?</p>
我又成了鲜卑人的血脉了?”</p>
“别急,事情还没完。”</p>
江弦又道:</p>
“我继续考证,发现类似的说法,还有一个。”</p>
“还有?”</p>
“有记载说,当年朱元璋为了平衡人口,下令从人口密集的山西迁移大量人口到中原各地。</p>
山西民众集合到洪洞县大槐树下,被推推搡搡着离开家乡。</p>
但是离开以前,山西人想留下一个念想,能让他们的子孙后代知道他们是山西移民的后人,方便日后认祖归宗。</p>
这时候,押解的兵士往每个人的小脚趾的趾甲盖上砍上一刀,以后凡是小脚趾趾甲上有裂痕,或小脚趾的趾甲分瓣的,就都是山西大槐树的移民。</p>
所以有句民谣这样唱的:‘谁的小脚指甲两瓣瓣,谁就是大槐树底下的孩。’”</p>
到这会儿,屋里仨马车已经全都懵了。</p>
自己到底是汉人血脉?还是鲜卑人血脉?还是大槐树的移民?</p>
与此同时,又忍不住对江弦多了几分敬佩。</p>
陈忠实设身处地的去想想,如果是自己听说这么一件关于小脚趾指甲的事情,可能就当个趣闻听听,根本不可能会像江弦一样,到处考据,这么较真的要去把这件事弄个明白。</p>
其实想一想,这件事如果是江弦也不觉得奇怪,他记得江弦有一篇叫作《褐变的荔枝》,的缘起正是许多人都听过的一句诗词“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p>
就贵妃怎么吃到荔枝,能拿来写一篇,还写的那样精彩、那样好。</p>
可能正是因为这样的性格,他才能保持这样旺盛的创作力,佳作一篇接着一篇。</p>
“其实从科学和生物学的角度来分析,就算是在自己的脚趾指甲上砍一刀,又怎么可能遗传给后代呢。”江弦自顾自的说着。</p>
酒已经喝完了,路遥把自己的咖啡拿了出来,又给仨人冲泡着喝。</p>
“更何况,我不相信外国人的脚指甲,就没有像是我们这样瓣状的了?”</p>
“他们金头发蓝眼睛的,能是纯种汉人吗?我们汉人哪有这个样子的?”</p>
“这不是开玩笑嘛。”</p>
江弦笑着解释,三人一听,也都认同。</p>
陈忠实道:“这说法当一件奇闻轶事听听也就算了,现在我们讲实事求是,这样的说法,明显不够求是嘛。”</p>
“不过在我看来,这些神奇荒诞的传说,也是我们华夏文化的一项瑰宝。”</p>
江弦开口道:“我看过他们拉美的魔幻现实主义作品,在语言表达方面,他们广泛地吸收一些当地古代的印第安神话传说。”</p>
“作品中出场的人物仿佛是梦中人,这些人来之蹊跷,去之迷离,常常有什么人月圆之夜变成狼,死人复活,或是鬼魂与世人对话,天降花雨,还有旅客们扛着火车车厢越过山涧,甚至有男修士用枷锁拉塌监狱,带上镣铐飞越大西洋”</p>
“这些个情节,荒诞怪异,且大量使用他们民族的方言俗语,乃至不见书面记载的粗犷的土语。”</p>
“然而就是这种把现实与幻景融为一体的创作方法,居然风靡全世界。”</p>
“可是我们国家,我们的民族,有着太多听起来荒诞却又带着神秘色彩的奇闻轶事。”</p>
“别说民族,就连每个村子,都有着属于这个村子的神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