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卖了？”</p>
韦恩斯坦几乎是吼着说出这句话的。</p>
他真有点抓狂，就像是一只辛苦编织好久的蜘蛛，明明只待小虫扑腾着翅膀落网，结果这只小虫不按常理出牌，明明一个飞扑到网前，却转了一圈又扑腾着翅膀转身走了。</p>
“江，你太冲动了，我们已经为了我们的合作努力了这么久，嗯，其实我之前没说，40万美金并不是极限，我们还能开出更高一点的价格。”韦恩斯坦匆忙道。</p>
他观察着江弦。</p>
他现在真有点拿捏不住江弦这个中国人，只好再把对方的期待值拉的更高一些，如果还不行，那他就先暂时和江弦草拟一个不对等的协议，让这一切看上去好像进入了流程之中。</p>
“嗯”</p>
果然，江弦的脸上马上流露出一丝纠结，过了好一会，又变成愧疚之色。</p>
他叹一口气，道：“韦恩斯坦先生，我也很向往你那个更高的价格，但是实在不好意思，其实的版权我已经卖出去了。”</p>
“卖出去了？”</p>
韦恩斯坦一下子站起来，有些失态的望着江弦。</p>
“你卖了哪篇？”</p>
“两篇。”</p>
“全卖出去了？”</p>
“全卖出去了。”</p>
韦恩斯坦感觉自己的血压在狂飙，“江，能告诉我你卖给谁了么？”</p>
“也是一家好莱坞的独立制作公司，米高梅，好莱坞的大公司确实很有魄力，一上来就给我开了个大价钱，而且我终究是个外国人，只听说过这些名气大的公司，他们来和我谈，我也比较放心。”</p>
“.”</p>
韦恩斯坦就又好像被喂了一口屎。</p>
他这会特别想抽出皮带抽他。</p>
你这言外之意，我们这些名气小的公司就是野鸡公司呗！就有风险呗！</p>
“我们的合作已经无可挽回了？”韦恩斯坦问。</p>
“我想是的。”</p>
江弦一脸遗憾，就像是对这一切都不知道、都不了解似得单纯且纯真。</p>
“感谢你这几天的招待，韦恩斯坦先生，你真的是个老好人。”</p>
“我对朋友一向大方。”</p>
韦恩斯坦咬牙切齿的客气一句，又道：“能被米高梅看中，说明你的真的很有水平，希望不久以后能在银幕前见到你的。”</p>
“哟，谢谢，这次真是抱歉，下次我们有机会再合作，我是今天下午回爱荷华的飞机，房间你们来退吧，感谢你这几天的招待。”</p>
“下次再见，江。”</p>
韦恩斯坦心里特别膈应，虽然这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大事，无非就是没拿到两部他看中的。</p>
但就是让他觉得难受。</p>
就像是网恋许久决定奔现，结果对方长得不行还嫌弃你，连着许多天的好心情都被收回去了。</p>
等江弦离开房间，韦恩斯坦点上一支雪茄，想了一阵，越想越觉得有点不大对劲。</p>
“你把最近几天江弦消费的账单给我拿来。”他冲一名助手道。</p>
很快有人把江弦最近的消费记录拿到韦恩斯坦这里，他看了一会，眉头越皱越深。</p>
“他怎么一个人吃这么多东西？”</p>
“并不是一个人，他经常是和出版社那个史密斯在一起。”</p>
“那这顿呢？两个人能吃的完这些？据我所知，这个江弦在纽约没什么朋友吧。”</p>
助手回想了一阵，“那天好像是有制片公司的制片人来拜访他.”</p>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花着我的钱，和别的制片公司的制片人一起吃饭？”韦恩斯坦的声音越说越冰冷，就像是一座死寂的火山蔓延遍布岩浆纹路，喷涌的火泉熔液即将从中喷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