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名声鹊起的先锋批评家,朱大可对《芙蓉镇》造成的伤害实在太大。</p>
谢晋翻了一会,翻到《中国电影时报》,这是电影评论学会创办的一份电影类报刊。</p>
谢晋很快在上面看到一篇关于《芙蓉镇》的评论文章,看了一会儿,竟然提到朱大可。</p>
“这是反击的文章?”</p>
他心中诧异,再看具体内容,结果咳嗽几声,差点儿把八宝粥从喉咙里面喷出来。</p>
“哈哈,绝了!”</p>
“谢导?您.”剪辑师王华瞠目。</p>
“看看,你们都看看这个。”</p>
谢晋擦擦嘴,把报纸铺到桌上,拍拍其中一个版块儿,“这个文章写的,绝了!”</p>
王华好奇的抻过去脑袋,看了一会,反应更大,猛拍大腿。</p>
“牛逼啊,这文章写的,笑死我了,这许非是谁啊?怎么帮我们说话?”</p>
“许非?”</p>
一个剪辑师有点儿印象。</p>
“这人我知道,嘿,可有几年没看着他的文章了,他写的东西,骂的那叫一个犀利。”</p>
“写的啥?写的啥?”</p>
“你们快都看看,忒贱了,哈哈!”</p>
北影。</p>
“有啥新闻没?”</p>
“新闻?有啊,陈冲准备回国参加今年的春节联欢晚会。”</p>
“陈冲?丫不都去美国好几年了么?”</p>
方琛嘀咕一阵儿,“有没有《芙蓉镇》的新闻?”</p>
“《芙蓉镇》啊”</p>
售报点,营业员啪递过去一份《中国电影时报》:“你看这个吧,今儿来买这个的特多,我这儿就剩两份了。”</p>
“那给我来一份。”</p>
方琛交钱取货,随手翻开一看,看着看着笑出了声。</p>
“哈哈哈哈!”</p>
“骂得漂亮!”</p>
方琛随便拉了一周围一脸惊恐盯着他看的人,指指报纸,好像多年老友似得,“我就说那个朱大可是放屁,那孙子他懂电影么?瞎哔哔,骂的真好,骂的漂亮。”</p>
文章名为《‘芙蓉镇’该当何罪?》:</p>
“《芙蓉镇》上映后引起了争议,有争议是正常的,我们国家在宝钢选址、深城搞特区、三狭造电站等问题上,一开始也引起过争议文学艺术的创作就更应该允许有争议。”</p>
“但问题是这种争议应该是民主的、平等的学术探讨,而不是批判、讨伐和一言堂。”</p>
“我们处在一个伟大的时代。”</p>
“有些事儿过去快10年了,社会的大变革,恰恰是出大作品、大影片的时代。”</p>
“我们新中国成立已经三十多年过去了,我们干什么还要畏畏缩缩、抖抖瑟瑟、小手小脚?”</p>
“我们曾经付出了高昂的代价,而拍出来的影片,居然不如几十年以前的水平。”</p>
“那么电影人到底干什么去了?”</p>
“我们这代人,有幸经历了不同的社会现实,使我们较为清晰地认识了国家民族和个人所走过来的道路,它作为一种良好的拍片条件提供给我们。”</p>
“加上中国其他拍片条件也是相当之好,在世界上是少有的,为什么不珍视这些条件?拿出优秀的,具有深刻内涵和庞大构思的大影片来!”</p>
“如果我们还只能拿出平庸无力的影片,我们就对不起这个时代,也对不起多年来我们已经吃过的苦头。”</p>
“而《芙蓉镇》,在我看来正是具有深刻内涵和庞大构思的大影片,一部远超我们过去电影水准的巨片,对于我们的电影事业,有着划时代的意义!”</p>
“可这个时候,诸如朱大可之流,竟粗暴轻率的给一部作品下了定论,挥毫泼墨,便将《芙蓉镇》定性为抹黑的扫把。”</p>
“这是草菅《芙蓉镇》之命,更是草菅中国电影之命!”</p>
“其嗅觉之灵敏,不知情者,还以为是明代东厂之太监重生。”</p>
“只因在芙蓉镇的青石板街上扫出一粒灰尘,便认定这是颠覆江山的火药!”</p>
“或许,在朱大可这些位‘公公’眼中,连清明上河图都要被批为fj余孽。”</p>
“按照这种逻辑,《阿Q正传》该当何罪?它竟敢让未庄百姓头上长出癞疮疤;《茶馆》该当何罪?它竟让shzy的天空下飘着大烟馆的浊气”</p>
上海财经大学汉语教研室里,朱大可文章还没看完,便已气的把报纸撕了粉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