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中端著一方木盒,遞給蘭絮,“今日,我便要啟程去西南了,這盒子里裝著我師父早年收藏的老山參,是五百年的好物,藥效比市面上的人參都要強些,給你父親留著補身體。”
蘭絮眼底閃過驚喜之色。
急忙打開盒子,看到那形似人狀極富靈性的山參后,笑容愈發燦爛。
“叫什么二小姐啊!”
蘭絮錘了錘他的肩膀,“以后叫我絮兒就行!”
錘完了,蘭絮才察覺到自己的失禮,忙清了清嗓,將蓋子和好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吩咐小廝。
“給秦先生看茶。”
還好父親和姐姐不在,不然又要對她耳提面命了。
秦虞之肩上傳來悶疼,但看著蘭絮那古靈精怪的樣子,又忍不住笑道,“茶就不必喝了,時間來不及。去南疆路途遙遠,中間怕出什么意外,所以給鏢局付了銀子,跟著他們一同南下,路上也安全些。如今鏢局的人在城南等著,我不好拖延。”
蘭絮滿是遺憾道:“想當年我也想開家鏢局走南闖北呢,可我開鏢局的銀子還沒攢出來,爹就將我扔進蘭家軍了。”
“既然有人在等你,那我也不好多留你了,惟愿秦兄此行一路平安。”
蘭絮抱了抱拳,表情真摯。
秦兄……真是個好人啊。
臨走之前,還來給父親送藥。
可惜就這么走了,不然還能去望江樓喝酒聽曲,把酒言歡……“對了!”
蘭絮想起剛剛那封信,忽然叫住秦虞之。
“秦兄是要去南疆嗎?”
秦虞之點頭,看著蘭絮的眼神,是蘭絮不懂的復雜。
帶著些心動,躊躇,又有著決然。
嘆道:“這一去,只怕再無相見之期。”
“咱們可以寫信呀!”
蘭絮忽然想起一個絕妙的主意,一把抓住秦虞之的肩膀,拖著他往外走,態度親昵。
“城南哪家鏢局?我親自送你過去!不過,我有一事相求,還望秦兄能施以援手……”
如蘭般的呼吸聲吹在耳邊,讓人神魂失守。
少女的手指雖粗糙,但落在肩上時,溫柔又堅定。
秦虞之棺材板一樣的,不茍言笑的老臉,一瞬間,紅成熟透的柿子。
想推開她,卻又舍不得。
渾身僵硬,訥訥地說:“二姑娘……不必相求……只要你吩咐的……秦某必能做到。”
“都說啦!別叫我二姑娘!多生疏啊,叫我絮兒就成!爹爹和姐姐都這么叫我。”
“好的……絮兒……姑娘。”
……
是夜。
紅燭昏羅帳,玉臂錦衾暖。
爐中焚的催情香,徐徐升起,妖嬈地打個旋兒后,消散在空氣中,留滿室旖旎的甜香。
層層疊疊的薄紗帳深處,玉媚兒將雙腿盤在蕭燁的身上。
裹著紗布的手指在蕭燁的后背上流連,聲音委屈極了。
“陛下,姐姐也太過分了,昨天從妾這里將那凝霜帶走不說,還罰妾身跪了整整一天,如今,這膝蓋還疼著呢。”
“還有妾的雙手,太醫說……傷了筋絡,往后,再也不能為陛下彈琴了……”
她一邊說,一邊靠近蕭燁,在他耳邊吹氣。
“陛下今晚,可要好好寵愛妾身,安撫妾身……啊!”
抱著她的蕭燁,突然暴力地將她推開,被長發埋著的側臉,緩緩抬起,露出一對不可置信又瀕臨暴怒的雙眸。
他怎么……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