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呢。
他無法靠近其他女子,不就意味著將來只她一個妻妾?
只要結果一樣,哪操心那么多?
桑桑揚起下巴,復又看向蘭溪,“皇后娘娘,您當初答應我的事,可是不作數了?”
蘭溪笑容微頓。
她不再看那并肩而立的兩人。
溫聲道:“夫妻之媒,講究你情我愿,湘君有情,也要問問神使是否有意,本宮的懿旨一直在這兒放著呢,若哪天郡王爺過來請旨,本宮必然為你們添妝。”
桑桑拉了拉蕭長卿的袖子,“長卿——”
她想現在就定下名分,唯恐遲則生變。
蕭長卿溫聲安撫:“在本王心中,桑桑你的位置無人可替代。”
“不過賜婚一事——”
他抬眸,漠然地看著那唇色不知為何蒼白的蘭皇后。
“蘭氏,還沒這個本事給本王賜婚。”
他日登基,他自行冊封,何須蘭氏?
空氣中的脂粉香氣愈發濃烈,心臟處的刺疼也越來越密,蕭長卿覺得這大殿變得越來越壓抑而沉悶,對桑桑道。“你先用膳聽曲,本王稍后過來接你出宮。”
語罷,抬腳離開。
桑桑卻吃不下了。
追著他的背影,“等等我!我跟你一起散心去!”
可追到門外時,那道青影已消失不見。
正遺憾時,一個端著酒盅的宮女,埋著頭,走路一瘸一拐的,從轉角處繞過來。
她沒看路,撞在了突然出現的桑桑身上。
托盤上的酒盞眼看便要摔到廊下,那宮女驚叫一聲,竟也從廊上一躍而下,去接住那酒壺。
索性。
壺中酒未灑。
她這才長舒一口氣,扶著旁邊的柱子,磕磕絆絆的爬上來。
桑桑盯著這宮女的臉,嘲諷道:“不是說蘭溪寬和大度,仁善之至嗎?你臉上怎么會有淤青?嘖嘖,還涂了這么厚的粉去遮擋……”
“喲,腿還是瘸的?這是被蘭溪打的嗎?”
“你都傷成這樣了還得進殿伺候?這蘭氏女果然心思陰狠……毫無憐憫之心啊。”
……
那宮女,聽到桑桑這般編排蘭溪,眼底閃過一抹驚色。
等抬頭,看清桑桑的五官后,手中的酒盞再次落地,摔得四分五裂,酒水零落,她卻充耳不聞。
直直盯著桑桑那熟悉到極致的五官,聲音發抖——
“你,你是憐小主?”
憐小主,這個快被人遺忘的名字,但卻是冷宮里,人人耳熟能詳的名字。
因為她的兒子正是自冷宮出生,得蘭家扶持,成了當今天子的蕭燁。
憐小主雖玉魂早逝,未享兒子的福,卻成了冷宮里的傳說。
而這偽裝成宮女的玉媚兒,更是對憐小主記憶猶新。
若不是當年被收做憐小主的宮人,她如何能跟蕭燁一起青梅竹馬的長大,有如今的風頭和地位?
不……
那是以前了。
她如今是辛者庫的賤婢,全靠討好那老太監才能有外出的機會,才能混到這宮宴上,將這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