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逃離京城,又毀了多處據點和眼線。
如今龜縮在京郊的這處農莊內,茍延殘喘度日,一旦出現疏漏被附近的農戶舉報,他們這幾人,雙拳難敵四手啊,就算武藝再高強,也只能束手就擒。
蕭燁聽他抱怨的語氣,怒意更盛,“如今連你也看不起朕了嗎?忘了朕當年是怎么從乞丐窩里將你救出來的嗎?!”
舉起手中的茶壺,欲要再砸,門外突然響起急促的敲門聲……
蕭燁面色巨變。
……
半月后。
朝局漸穩。
蕭長卿搬到了乾清宮,作為攝政王,正式開始處理國事。
而那份百官手簽的詔書,則在重重護衛之下,掛在了皇城門口,任百姓圍觀,直至此消息傳了半月有余,保證大安朝家家戶戶皆知曉,才由蘭家軍從皇城門口親手取下。
宮內。
變化也極大。
遣散了一批舊的上了年紀的宮人,又買了一批年輕的血液。
這些新的宮女太監,不知蕭氏后庭,只認蘭皇后。
整個后宮,牢牢的把持在蘭溪手中,蕭長卿遵守約定不沾染半分,同樣的,蘭家軍也從不靠近前朝,蘭溪對于國事也從不過問。
就連蘭相,都提出了致仕的奏折。但蕭長卿沒批。
原定于秋日的科舉之事,挪到了春日舉辦,蘭衡在南方士子中,又頗有名望。
蕭長卿便和他商議,待他主持完此次會試之后,再商議致仕之事。
蘭丞相如今身體漸好,便也同意了蕭長卿的提議,并且開始日日上朝,將自己為相多年的經驗,無私的交托在后輩手中,倒讓蕭長卿對毀譽參半的蘭相多了幾分敬意。
今日下朝之后,蕭長卿著一身黑金色蟒服,來到經過大改的乾清宮內。
周管家早已等候多時。
宮中不是太監便是侍衛,御前伺候的也俱是凈了身的人,周管家年紀大了,蕭長卿并未讓他陪著進宮伺候,而是將宮外的商行之事,全權交付,并命他五日匯報一回。
今日并非匯報之日……
蕭長卿卸去在朝堂上的肅然和冷意,溫和地問,“周叔,何時如此倉皇?”
自他出宮之后,周管家不是親父,卻勝似親父,二人單獨相處時,他都是以叔伯之稱稱呼他。
可今時不同往日。
周管家忙擺手,“陛下慎言。如今您是萬人之上的攝政王,奴才只是一個賣了身的奴仆,萬萬當不得這聲稱呼,您可千萬別折煞老奴了。”
蕭長卿還欲再言,周管家卻固執的說:“即便您不在意,這朝中那么多眼睛都盯著呢,更別說后宮之中還有蘭氏……不能因為奴才壞了您的貴氣。”
他又提起進宮要匯報的事。
“桑桑姑娘已絕食三日了,怎么哄都哄不好,必須要見您,也不知道從那兒得知您成為攝政王的信兒,天天在府中嚷嚷要和您成婚,若不成婚,便拒絕再給您放血……您看……”
蕭長卿眸色晦暗。
他雖掌權,但從未接觸過朝政,若非有蘭相和外祖父的幫助,這位置都坐不穩。
他計劃著三月后,等一切熟絡上手之后,再安排桑桑進宮的。
可桑桑……
救命之恩,如利劍懸在他的頭頂。
他嘆了一聲。
“后宮是蘭皇后的地盤,不好讓桑桑搬進去,你今日同蘇公公一起,將乾清宮的偏殿收拾出來,到時讓桑桑姑娘住進去。”
“關于成婚之事。”
蕭長卿揉了揉眉心,“本王會盡快。”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