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溪眼底滑過利芒。
這二人倒是好運道!
今日,她本打算見血的……
蘭溪撫了撫手中的匕首,眉眼盡是冷意。
外面小宮女還在嚶嚶哭泣。
腮雪驅趕道:“她愛上吊就上吊,就算死了關我們娘娘什么事?你這宮女也是可笑,忘了自己吃誰的俸祿了嗎?怎么有臉敢在娘娘面前替她求情?”
小宮女語氣更加哀戚,“娘娘有所不知,攝政王對桑桑姑娘極為看重,若她死在海棠院,咱們這些伺候的人也別活了,奴婢知道娘娘心善,求娘娘去瞧瞧,給奴婢一條活路……”
這都開始道德綁架了。
腮雪怒極,把傘往身后一扔,正準備踹開那擋路的宮女,聽到蘭溪的聲音,從鳳駕中傳來。
“且慢。”
“罷了,既是后宮的人,本宮也不能不顧你們的死活,腮雪,折道去海棠院。”
左右尋不到蕭長卿人影了,不如去海棠院看個熱鬧。
看看幾日不見,這桑桑又在矯情什么。
……
海棠院內,雞飛狗跳。雨幕里,跪了一院的宮女和太監。
幾個貼身伺候的宮女,在廊下,喊得撕心裂肺。
“桑桑姑娘您開開門,有火氣您朝著奴婢們發,千萬不能傷害自己。”
“攝政王今日出宮了,來不了咱們海棠院,姑娘您莫要沖動……”
……
屋內,傳來桑桑尖銳的哭喊聲。
“他不可能出宮的……我不信……他一定是不喜歡我了!”
“這些天將我禁足在海棠院,關在蘭溪那個老女人手下,他知道我受了多少委屈嗎?吃不飽穿不暖的……就這么對待他救命恩人的嗎?”
“今日他若不來,我便吊死在這屋里,你們都別想好過!”
……
她口中的“老女人”蘭溪,一進院子,聽到這話,便黑了臉。
委屈?
滿后宮在她的命令下,誰敢給海棠院臉子看?
吃的喝的用的盡是最好的,上面更沒人過來吆五喝六,半點事兒不用愁,每天負責吃好喝好別作鬧就,整個后宮就屬桑桑活得最自在了,這會兒還抱怨起來了?
腮雪看著那跪了一地的宮人們,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眼睛都瞎了嗎?分不清誰是主子?”
宮人們這才回神,急忙要給蘭溪行禮。
蘭溪擺手,看著她們身上那濕漉漉的衣服,嘆了一聲,“都起來,去屋子里換身干凈的衣服,春雨本就寒涼,若病倒了誰伺候你們主子?”
宮人們對視一眼,駭于桑桑平日里的淫威,竟不敢動彈。
蘭溪心頭浮起怒意。
“怎么?本宮說的話不管用了?你們等著桑桑主子給你們發月俸嗎?”
一個個的,分不清自己身份了還是怎么的?
這群宮人如此,桑桑亦是如此!
依她看,都是日子過得太舒坦了,閑的!
也罷,今日給這群人,好好松泛松泛筋骨,也讓她們知道,這宮中不是那么好混的。
她蘭溪的名聲,也不是什么慈軟的。
蘭溪驀地轉身,盯著那緊閉的房門,冷笑道。
“一個個都是成年的男女了,還能被一道門鎖給攔住?不開門不會把門拆了嗎?不開窗不會把窗砸了嗎?”
“跟著廢物主子跟久了,真把自個當廢物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