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信得過皇后娘娘,卻信不過你這猖狂之徒!”
慕容川冶挺身而出,“萬一你起了殺心,為了權勢私下謀害皇后娘娘,到時找誰說理去?”
“有什么謀算和計劃,今天,你索性都說清楚了,大家也都不必互相猜忌了。”
蘭丞相也跟著站了出來。
他與慕容川冶雖身份不同,但立場相同。
都極不放心蘭溪和蕭長卿私下相處。
捋了捋胡須,看向蕭長卿,隱帶質問,“慕容賢侄說得對,有什么見不得人的?王爺準備何時何日登基?登基后準備住在哪處宮殿?后宮往后交由誰掌管?我女兒能得個什么封號,今日重臣皆在,大家一起商議,也好將此事定下來。”
蘭丞相話落,蘭氏一脈的臣子,皆硬著頭皮站出來。
“丞相所言極是,微臣等,也好奇王爺的處置。”
“是啊,眾策群力,咱們這么多人出謀劃策,多少能為王爺分擔一些……”
……
始作俑者慕容川冶,見自己這未來的岳父大人,如此支持自己,笑得眼都彎了。
他記得父親閣中似乎還有一對前朝傳下的玉瓶?據說那對賞瓶在日光下,瓶身變幻多姿,隱現仙境……
蘭伯父應該會喜歡?
棠梨已經在棺材里躺了三天了。
不吃不喝。好在做棺材的工匠老眼昏花,給她留了一條縫。
勉強透氣,不然也撐不到今天。
想起自己這悲慘而短暫的一生,棠梨絕望地翻了個身。
她爹是京郊的七品小官,兜里比鞋墊還干凈,養了一妻一妾不知足,非要去青樓裝才子養花娘,最后一個姑娘沒騙回來,還把娘的嫁妝銀子都霍霍光了。
娘眼看爹這輩子算是完了,決定拼兒子。
挺著八個月的大肚,吃了道士給的“轉胎藥”,胎沒轉成兒子不說,生她的時候還趕上難產,撒手西去。
娘沒了,爹放養,磕磕巴巴活到十六歲,親爹貪圖那采選的六十兩報酬,將她送進宮里當秀女。
老皇帝喜歡她眉間的朱砂痣,說像觀音,留了牌子,封她做了才人。
貼身行李還沒從儲秀宮搬出來呢,老皇帝就駕崩了。
已經成太后的皇后娘娘,指著她眉間的朱砂痣,笑著說。
“是個有福的,封為太妃,陪著去殉葬。”
……
往事慘痛如刀!可憐不堪回首!
棠梨閉著眼,又翻了個身,打算就這么睡死過去。
下輩子開新號從頭再來。
可躺著躺著,又覺得渾身不舒坦。
有東西在硌著她脖子。
死都不讓人安生!
棠梨怒從中來,一把扯過那硌著自己脖子的東西,舉到棺材縫口仔細一瞅。
是個玉佩。
青玉底子,上面雕了一只惟妙惟肖的小狐貍。
棠梨有一瞬的恍惚。
這玉佩,是給娘親轉胎藥那臭道士留的。
他說她命中有一死劫,若撐過去,便一生榮華富貴享不盡,撐不過去,連投胎的機會都沒了。
這玉佩,能幫她度過死劫。
怎么度?
棠梨死死盯著玉佩,也沒盯出個花兒來。
倒是發現,這玉佩的質地,跟幼年時吃的青玉糕有些相似……
胃里又開始翻江倒海的叫了。
棠梨心一狠,就著手指將玉佩給塞進嘴里。
噎死她就!總比當個餓死鬼強!
誰知剛塞進嘴里,就聽到凄慘而嬌媚的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