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皇后娘娘都成了太后娘娘!蘭二小姐也沒再出現過啊。”
秦虞之心頭涌起濃重的不安。
他之所以進京,一是遵照師父的遺囑,想再為蕭長卿檢查一番身體。
二則是這一個多月來,他寄給蘭二小姐的信,皆石沉大海,久不得回。
要知道,從前,他去信來京城,不過七日,便能收到回信的。
他信中提及的南疆諸事,蘭二小姐都會認真地一一回應,事事妥帖照辦。
可向來準時的蘭二小姐,如今,卻斷了聯系。
因著心中的那絲若有若無的擔憂,他才跋山涉水,自南疆而來,想確認蘭絮的平安,再見見舊主蕭長卿的。
可如今這副情況……
砰砰砰——
門又被敲響。
線人驚訝道:“奇了今天,貴客一直盈門。”
“小的在這兒住了一個多月,連只巷子外的鳥都沒見過,更別說這活生生的人了!”
“開門看看。”
秦虞之沒同他廢話,徑直來到門前,將寬闊的大門打開,看到了門外的一應人等。
穿著紫色宮裝的大宮女,手持宮令,站在門外。
眼角眉梢,有同蘭溪如出一轍的清冷。
只是膚色,比蘭溪略黑了些。
正是得了蘭溪吩咐,出宮來請線人入宮的青鸞。
青鸞的身后,則是十幾位穿著宮裝的太監侍衛隨侍。
再遠處,則是兩駕青頂馬車。
這地方本就偏僻,路上更少行人,因此青鸞一行的到來,并未引起太大的動靜。
此刻,青鸞的眼神在秦虞之和那線人身上轉了一圈,有些拿不定主意。
面前這兩人,很明顯是一主一仆。
按理說,肯定是要傳召主子進去的。
可這位穿著蓑衣的主子,容色清冷,氣質出塵,和二小姐口中的那位其貌不揚的線人,又對不上號……
一時,猶豫起來。倒是秦虞之認出了她手中宮牌上的蘭字,眉頭微挑。
“可是芝蘭殿的人?”
青鸞瞬間目露警惕,不安地同他對視。
秦虞之淡聲道:“在下同你家娘娘是舊識,只是那時,并未見過你。”
“腮雪和凝霜呢?沒有過來嗎”
聽到秦虞之提起凝霜和腮雪,青鸞眸中的警惕之色散去些許,但仍未完全放心。
“你叫什么名字,為何奴婢從未聽主子提起過你?”
秦虞之灑然一笑,“同你主子私交不深,你家主子自然很少提起在下。”
“不過在下曾在當初郡王府住過十幾年,陪同現在的新帝一同長大,感情倒深厚,不知——”
誰料,秦虞之剛提起新帝,便遭到了對面青鸞的冷眼和敵視。
“我呸!”
青鸞惱怒不已,“什么玩意也敢踏進我蘭家的宅院?是你自己出去還是姑奶奶將你打出去!”
跟蕭長卿攪合在一起的,能有好人嗎?
秦虞之噎住。
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張牙舞爪的宮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