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后娘娘!”
余袖玉的天都快塌了。
她不過說了幾句話的功夫,怎么就害的余家幾代人的經營……回到了原處!
她們余家就是從晉城發的家啊!歷經三代……終于在京城站穩腳跟,如今一朝變故,又要被趕回晉城……
父親知道了,哪管她是不是獨女啊!
會一把掐死她的!
余袖玉終于慌了。
“娘娘!臣女知錯了!”
余袖玉目色哀泣,聲音凄楚,“民女再也不敢放縱了,求娘娘饒了臣女的父親,臣女……”
蘭溪面無表情,看向那待命的侍衛。
“沒聽到嗎?掌嘴二十。快點掌嘴結束,快點將這位余姑娘送回余家,和親人團聚啊。”
殺人誅心。
余袖玉悲憤交加,在被侍衛拖行著要離開時,眸色已變成赤紅。
嘶啞著嗓子,惱怒地罵起來。
“你這個毒婦!我不過是多說了兩句嘴,你便要奪權奪官,害我余氏永無寧日!”
“牝雞司晨,你這樣造孽,遲早會遭報應的!”“老天不公啊!讓你這等惡毒的女人成了太后!這天下……往后還不知道亂成什么樣子!”
蘭溪不動聲色,眉眼溫和。
交領上繡的金線紅縷芙蓉花,將她的紅唇,襯得愈發嬌媚動人。
“屢教不改,再加十下。”
余袖玉噎住。
下一刻,巴掌高起低落,抽在她潔白的左臉上。
她被這實實在在的一巴掌給抽懵了。
頭上的珠釵跌落到耳畔。
本來三分清秀的五官,染上了猙獰。
“你這個——”
罵聲未起,又是一巴掌。
等三十個耳光抽完,殿內殿外,寂靜無聲。
殿外。
余袖玉兩眼一翻,盯著腫成豬頭的臉,徹底昏死過去。
侍衛依照吩咐,將她塞進車架內,拖出皇城,運回余府。
殿內。
落針可聞。
二十八位秀女,如鵪鶉一般,埋在那寬大的衣襟之內,屈膝彎腰,瑟瑟發抖。
只有那時間滴漏的聲音,一聲接一聲,滲得人頭皮發麻。
蘭溪手中的一百零八顆檀香木珠,盤了一遍后,才又抬眸。
看著那偌大一屋子的鶯鶯燕燕,緩緩開口。
“你們這些人,要么家室背景得利,要么容色容貌姝好。”
“自有幾分傲氣,哀家也明白。”
“御花園地方夠大,栽得下形形色色的花兒,自然也容得下你們這群新人。”
“只是咱們御花園,到底不必宮外,什么野花野草都能長。”
“宮內的一舉一動,跟前朝的興替息息相關。哀家不求你們謹言慎行……只求你們別閑的無聊,四處惹事,吵吵鬧鬧,聒噪不已。”
她說到這兒,掃視一圈,目光所及處,無人敢同她對視。
就連那韋家的兩位小姐,也緊緊藏于人后,唯恐被揪出來,當初處刑。
蘭溪頗有幾分意興闌珊。
“行了。”
“現在諸位能老實回答哀家的問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