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可能……她的目的就是我們符府?”
韓氏看傻子一般看著他,眉目譏誚,“目的是符府?她無緣無故來符府干什么?給你當小的嗎?”
符太守眼前一黑,氣得直跺腳,“不就是一個外室,你倒——”
“不就是……?!”
韓氏怒火又起了。
正要抓著這點再辯論幾個來回,被符太守匆匆打斷。
“你知道明珠郡主是什么人嗎?”
韓氏愣住,旋即,不屑道:“不就是一個三品的郡主……”
“明珠郡主,是如今的乾元帝親封的第一位郡主,也是第一位異姓郡主,更是當今太后嫡親的妹妹,蘭府的二小姐……蘭絮!”
符太守并未說出自己的猜測。
畢竟沒有見到真人,他不敢斷言,這位真的是那九重宮闕之上,最最尊貴的主子。
畢竟以那人的身份地位,若想出京辦事,儀程都得備一里地?
哪會如現在這般,幾匹馬車,一二十個侍衛,輕裝趕至揚州?
韓氏這回徹底懵了。
整個人呆滯地站在那里,直直木了半刻鐘,才終于反映過符太守在說什么。
“蘭家的?”符太守點頭。
“二小姐?十六年那個?我那堂姐的女兒?”
又是一陣更漫長的沉默。
若說剛才的韓氏,像一個瀕臨崩潰邊緣的瘋婦人。
那么此刻,便像一個被抽去魂魄的木偶。
她沒再糾結私生子的問題,而是轉首,望向那天邊被烏云蒙蔽,沒有半絲光亮泄出的月色。
“已經過去……那么久了啊。”
堂姐,也已經去世那么久了。
猶憶兒時半輪月,游戲云叢戲花顏。
半生歸來雨橫斜,仰頭見月月非非。
符太守和蘭家那位,連面都沒見過,因此也沒那般煽情。
而是左右打望了一眼,確定窗戶處沒有暗影無人偷聽后。
這才悄聲問道。
“當年的事,你還未同我解釋清楚。”
“你讓我抱出來的那個孩子,究竟是個什么身份?”
韓氏面色大變。
“你就當從未見過那個孩子,往后不要再提相關的任何一句!”
符太守卻不依。
他總覺得這明珠郡主突然找上門來,定跟當年的事有關。
若自家婆娘遲遲不說實話,到時他們陷于被動……可就難辦了!
故此,符太守逼問道。
“你若不說,伺候你的貼身婢女和嬤嬤,自會說。”
“不到萬不得已,我也不忍對她們動刑。”
“可此事涉關我符氏滿門,便是冒著和你決裂的風險,我也要弄清楚當年的真相!”
韓氏深深看他一眼。
“你在威脅我?”
“你忘了這些年,你是怎么爬上太守之位的?若無我王氏的暗地相助,你怎會有今日的風光。”
符太守狠著心腸道:“現在是談論這個的時候嗎?”
“今日狠話我也干脆說清楚了,若你不交待,你這些貼身伺候之人的命,本官可不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