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忽然。
一對異物砸在她面前的賬冊上。
青鸞打眼看去,竟然是一對純金做得精致耳飾。
耳飾是銀杏的模樣,尾部墜著一枚藍色的珍珠。
藍色與暗黃色在掌心交疊,小巧剔透的耳飾,雖沒那么讓人驚艷,卻讓人心生歡喜之意。
青鸞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但等她反應過來后,笑意煙消云散。
猛地握住掌心,惱怒地抬頭,往那夜色泄進來的縫隙處望去——
對上一雙帶著笑意的眸子。
“薛乾!”
青鸞咬牙切齒,語帶慍怒。
“你又翻我們芝蘭殿的墻!”
“我數到三,你要再不消失,我就叫人了!”
“真當我芝蘭殿是篩子啊?任你橫行?!”
“三,二……”“姑奶奶!”
薛乾眼底微亂。
這丫頭向來說到做到,若真叫了蘭家軍將他給逮了,他還有何臉面回乾清宮!
“我是來跟你匯報的!”
“出大事了!”
青鸞收住那“一”的尾音,狐疑地看著他。
“你最好真的有事,否則今日決不饒你。”
薛乾苦笑道:“若非有重要的消息,我怎敢貿然來找你?你可知我此番找你冒了多大的險?若被陛下發現我干著此等吃里爬外的活計,只怕不到三十,我便要榮退了。”
青鸞懶得聽他插科打諢。
“你再拖延,我可真叫人了!”
“說說說……”
薛乾擦了擦袖子上的污點。
“剛才,那位韋昭儀……”
青鸞皺眉,“韋如霜嗎?”
主子臨走之前交代了,其他人都可以疏忽,但這韋如霜得給她盯緊了,因為這韋如霜是一個連她也摸不透的危險分子。
“她怎么了?”
青鸞催促道:“有話快說,在我面前就別賣關子了。”
薛乾知道她的脾氣,壓下聲線,低聲道:“剛才,那韋昭儀不知用什么辦法,買通了岳公公,想見陛下一面。”
“岳公公被陛下遷怒,已送進去打板子了。”
“可韋昭儀卻被陛下邀進去,一番闊談后,陛下不僅沒處置她,還晉了她的位份。”
青鸞皺眉,“成嬪位了?她干了什么?”
宮妃入宮三年內不得提位份,這可是祖宗傳下來的規矩。
蕭長卿雖然跟主子不對付,但素來是個守禮的人,怎會做如此荒唐的決定?
薛乾搖頭,
“若是嬪位,哪值得我專門過來通知你?”
青鸞不可置信地抬頭,“不止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