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想掙這王位,有的是時間和耐心,京城那群三腳貓一樣的軍隊,如何和本王麾下的軍隊相提并論?”
“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勾結這群羌族蠻人!”
說到恨處,蕭信緊握手中的劍柄,任由他手上的劍背,刺穿他的虎口。
“自兒子掌兵以來,兒子殺死了多少羌族?本就有舊仇未了,如今竟擁兵合作,將屠刀對準我大安朝百姓……”
“母妃,你怎變得如此糊涂!”
赫連太妃卻有自己的堅持。
固執道:“早晚都要同朝廷開戰。你客氣什么?羌族之人我也不是真心要同他們合作。”
“能幫忙破幾處城池便可,等到雙方分崩離析時,誰還會給他們面子!”
赫連太妃還要再言,屋外忽然響起一陣嘈雜聲。
婢女焦灼地站在殿外阻攔。
“茅主帥,您不能進去,我們太妃娘娘正在休息……”
“滾開!”
被稱為茅主帥的羌族將領,原本是沖著赫連太妃來的,可如今看到這守門的婢女,身嬌體軟,稚嫩可愛時,忍不住伸手攬了她的腰,一身酒意撲到那婢女臉上——
“倒有幾分姿色,也不知道你們那太妃娘娘,到了床上是何種滋味……”“放肆——”
厲喝聲從屋內傳來。
蕭信帶血的手掌持著劍,破開那房門,怒視那行為輕佻的主帥。
“噴了糞的嘴再怎么叫嚷,也是臭氣熏天!”
“你便是羌族的主帥,且讓本王爺試試你的深淺!”
再怎么和赫連太妃爭吵,那也是母子之間內部的私事,沒什么過不去的恨意,可在外人面前,蕭信絕對無法容忍別人玷污她的母親!
正好,借此機會發泄心中的怨怒之氣,看看這群羌族人有多大本事,敢入侵中原!
蕭信二話不說,揮劍砍去——
……
密林之中,一身傷口的黑衣男子,在快速穿行。
他從面部到手臂,從身體到四肢,無一處不在滴血,無一處不是傷痕累累。
身后,隱隱有馬蹄聲和追趕聲傳來。
耳邊,還有時不時掠過的箭矢。
月黑風高夜,潛衣夜行人!
那散亂的墨發掩映下,是一雙幽綠色的瞳孔。
瞳孔深處,是無盡的麻木和殺氣。
正是從揚州城離開,前往漠北準備和羌族對戰的赫連栩!
赫連栩本以為這只是一趟簡單的歸家之旅,卻沒想到他那十幾個好兄弟好姐妹,早在他趕往漠北的路上,給他埋了一道又一道的驚喜!
毒藥下了三道,謀殺來了兩次,陷阱布置了三次。
但凡是回漠北的必經之路,都有他們的安排,就連那不起眼的驛站茶樓,誰能想到,不僅藏了十幾匹高頭大馬,還藏了二十多個壯漢!
一不小心著了這群混賬的道,差點死在那驛站之中,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從驛站中逃出,卻被這群神經病死死黏著,一路緊追。
他就算天賦異稟,可又不是神仙,如今的體力,也漸漸不支持。
嗖——
一道箭矢從耳邊飛去,只差半寸,便貫穿他的太陽穴。
赫連栩躲過那危險,耳邊是獵獵的風聲,心頭卻有些不安。
照這樣下去,他會體力不支的,到時候肯定比不過那群馬匹的行進速度……遲早會被追上的!
而且這群人,很明顯是得了死令的,只要他的尸體,不要他有半點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