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1章</p>
西门羽话音落下，往身后一指。</p>
无情和祝英娘，纷纷顺着西门羽手指的方向看去。</p>
只见那里正立着一个独臂的虬髯大汉。</p>
正是六扇门捕头燕赤霄。</p>
“杀他？”</p>
两人全都脸色大变。</p>
无情更是又疑惑，又愤怒。</p>
“他是六扇门的人，并未犯错，本捕为什么要杀？”</p>
“你也好意思问为什么？”事已至此，西门羽咬了咬牙，破罐子破摔，一字一顿，缓缓吐出四个字：“毁堤淹田！”</p>
嘶！</p>
两女一听到这四个字，纷纷娇躯一颤，相视一眼，脸色发白。</p>
西门羽见状更是满脸冷笑。</p>
“无情大人，东平府的河道刚刚修缮不久，可谓固若金汤，可是今年春汛一至，竟有十几处发生了决口。”</p>
“这其中的原因，下官就算不说，您也应当心知肚明吧。”</p>
说至此处，西门羽顿了顿，又摇摇头。</p>
“算了，以无情大人的脑筋，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和麻烦，下官还是直说得好。”</p>
“是你们六扇门的人领了皇帝密旨，或者自作主张，勾结地方官员，破坏了河堤！”</p>
“而清河县处的河堤，就是他带人破坏的！”</p>
他再次指了指燕赤霄，然后凛然道：“毁了农田，淹死作物，错过了春耕天时，逼百姓只能改种桑苗，真是好算计。”</p>
“可是你们知不知道，水火无情？”</p>
“你们倒是无牵无挂高来高去，毫无损失和危险，但洪水当前，百姓跑不掉，百姓的财产房屋跑不掉。”</p>
“此次河堤决口，单我清河一县，便淹死百姓一万三千五百八十二人，冲垮、泡毁房屋三万一千零五十八所，十余万百姓流离失所露宿荒野，伤寒饿殍不计其数。”</p>
“你们也长了眼睛，不妨出去好好看看，这样的伤亡每天都在增加，而这都是你们六扇门，和六扇门捕快手上的累累血债！”</p>
“下官多的不求，若无情大人当真要伸张正义为民除害，何不立刻杀了燕捕头和他手下所有捕快？”</p>
“扑通！”话音刚落，身后的燕赤霄直接跪了下来。</p>
“属下知罪！”</p>
“可是属下也只是奉命行事，而且也没有想到会造成这么大的伤亡，还请无情大人饶命！”</p>
两女见状，更是面面相觑。</p>
她们当然知道毁堤淹田的计划，但也全都没有想到此举对百姓的损害竟然如此巨大。</p>
单一个清河县便有如此损失，那东平府七县加在一起，又会有多少冤魂？</p>
祝英娘光是想想，便心如刀绞，泪眼盈盈。</p>
然而无情却只是眉头微微一皱。</p>
好像相比于西门羽的蔑视和羞辱，这么多人的生命反而微不足道。</p>
“那又怎样？”</p>
“一些刁民罢了，他们不体会朝廷和陛下的难处，不肯配合实行改稻为桑的国策，死不足惜。”</p>
“这令便是本捕亲自下的，人也是本捕亲自派的。”</p>
“这一项任务，他们完成得倒是不错，本捕纵无升赏，也断无因此问罪，杀他们的道理。”</p>
我擦！</p>
“感情根就在你这臭婆娘身上！”</p>
西门羽大跌眼镜。</p>
然后看着无情把千万人的生命都视为蝼蚁的样子，更加心中有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