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卫东连忙再悄悄塞包烟过去。</p>
师傅当然尽心尽力的教。</p>
反正油钱都是公家给。</p>
九点过才哼着小曲回家去，琢磨着是不是要搞个大点的房来住。</p>
可问题就在这全家人，当爹的做门卫三十块月薪，儿子当背夫一天都赚不到一块钱。</p>
咋能住大房，有相机，有崭新的床单被套锅子炊具，还能抽九毛八的山城呢？</p>
稍有聪明人留心就会怀疑是不是有偷盗贪污的歪门邪道。</p>
在这种小媳妇的事，都能立刻传遍三教九流的小地方，相互都是透明的。</p>
顺手敲开门，居然是施琳妍跟老妈坐在铺着崭新被套的床边，雀跃起身：“我听说你回来了，就来看看，谢谢你！”</p>
相当落落大方的伸手。</p>
手臂上还缠着绷带，都掩不住她的清秀好看。</p>
可这老娘们儿，退休之后没少跟人吵架，泼辣着呢。</p>
也就从来不跟让老头急眼，都知道那断手是为她被砍的，所以进进出出看稀奇的目光很多，结了婚她就搬出去了，来看父母都尽量避开接触。</p>
但老施九几年红极一时，哪怕黯然退休后都能在大院享受离退休待遇，一直住在领导大平层。</p>
立下汗马功劳的女儿过些年也从本地高校退休回来跟爹妈住，据说早就离了婚，那时才经常抬头不见低头见。</p>
所以在让卫东心里，这就是个老太太：“啊，我手脏，修车搬轮胎啥的，回吧，这么晚了。”</p>
施琳妍忍不住美眸闪烁下，更认真的打量这个与众不同的背夫：“他们都说你去学车，你很喜欢开车吗？”</p>
让卫东随口：“不是说新时代的三张通行证，驾驶、外语、电脑吗，能学车当然要抓住机会了。”</p>
这话在四十年后很平常很平常，甚至会被笑话这算什么。</p>
可八十年代有理想有抱负的知识青年把这些话都奉为圭臬。</p>
英语教师的眼睛都快炸成烟花了：“太好了，你外语怎么样，用过电脑吗？”</p>
激动兴奋得把双手都捏拳在胸口。</p>
老子还会单指打王者荣耀呢，让卫东用鼠标可娴熟了：“没有，但在杂志上看到说电脑会进入生活的方方面面，办公，税务都用得上哦。”</p>
九几年全国搞金税工程，很多基层税局都不知道怎么办。</p>
恰好施琳妍那会儿已经调到市里唯一的大专当老师，算是带头接触电脑课程的技术人才，协助税局搞了个全省都领先完成的优质技术中心，最后得了全国嘉奖。</p>
这就是父女俩一辈子的闪光点。</p>
让卫东现在也算是随口提示一下，没准儿因为自己改变了很多命运节点，错过也怪可惜的。</p>
连被哧啦的都改成了董小姐，天晓得以后会怎样。</p>
施琳妍重重点头：“对！我看见你买了不少杂志在学习……”</p>
那是无聊观察这时代都有什么说法了，而且让卫东最主要就是看杂志报刊上的各种广告，从广告来判断商业程度。</p>
反正这会儿看不到卖房的广告。</p>
现在更不想跟这老太婆小妞废话：“很晚了，回去歇息了吧，这外面也不安全。”</p>
施老师都嘟嘴了，感觉正在兴头上被打断：“我还没问完呢，你外语怎么样？”</p>
让卫东看眼在旁边看得满脸堆笑又莫名骄傲的母亲。</p>
免得产生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走吧走吧，我送你这几步路，乡下高中那点英语都乱七八糟，还不如学点俄语呢。”</p>
换飞机的时候不是用得上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