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前, 真的是一个遥远的时间节点。</p>
韩素都恍然记不清那时候的细节了。</p>
如今，凌姒漪一一道来, 倒是让她清楚了许多。</p>
半年前，她还没有从学校的宿舍搬出来, 那时候林然已经去外边接戏了。</p>
但是大四的学生有才华没背景, 处处碰壁，几乎都是从没戏份的配角做起。</p>
有时候林然压力大了，也会回宿舍朝她哭诉自己的不容易。</p>
韩素就常常和她睡一床。</p>
林然很瘦, 身材又好, 睡在一床倒也不挤。</p>
后来有一次她透露有人在追她。</p>
那时候韩素并未放在心上，林然模样好、性格好，从她们认识开始就有无数个人追求她。</p>
她以为也就是普通追求者中的一个，现在看来, 那个人就是燕署吗。</p>
韩素回忆着林然的模样, 又看向面前说话中的凌姒漪。心里咯噔了一下。</p>
有一抹不确定在里边。</p>
“燕署在朋友圈子里高调示爱了那个女生。”凌姒漪苦笑了一声，“不过那女生看上去也不怎么喜欢他，让他费了好多劲。”</p>
她娓娓道来，过去的一切在她描述里逐渐清晰。</p>
燕署追求林然追求得很起劲。</p>
一个长得帅又多金，背景还很身后的人，为了追你各种手段都用上了。到最后有哪个女孩不心动呢。</p>
林然以为燕署真的喜欢她，也就愿意和他交往了。</p>
但是两人的关系, 燕署并没有选择公开，也比之前对林然的热情冷淡了许多。</p>
那次在酒店聚会后，严正送的林然和燕署回去。</p>
后来, 林然死了，是从高处坠下，一个美好年华的人，还有很长未来要走的姑娘，被判为自杀。</p>
而林子然在韩素的力求下，仍然拒绝了尸检，不久之后，一跻成为了最热流量。</p>
这之间的关系，谁都清楚。</p>
韩素恨上林子然也是那时候开始。</p>
之前他睡了她妹妹，联合起来一起欺负她的时候，都没让她那么恨过。</p>
最终凌姒漪拉回了她的思绪：“这些是我知道的所有，你看看能不能有些帮助？”</p>
韩素喝了一口热牛奶，沉思了一会。</p>
“这些日月里，我也收集了许许多多的证据，现在终于能水落石出了。你知道的吧，你把这些告诉我，意味着什么。”</p>
“意味着，我可能有一个杀人犯未婚夫。”凌姒漪很冷静，“如果他真的做了那事，我会亲自把他送进监狱。”</p>
“姒漪……”</p>
“我很冷血对吧。可是我宁愿看着一个正常的燕署，也不愿意看着一个在自责自我折磨中度日的燕署。他本性是善良的。”凌姒漪终究是忍不住掉落了眼泪，“你不提这件事，我都没联系到一起。”</p>
她把眼泪擦掉：“现在什么都联系到一起了，我就清楚了。”</p>
“或许……你还不清楚一件事。”韩素也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她。</p>
但她相信眼前这个女人。</p>
“你和我朋友，六分相似，或许燕署喜欢的，从来都是一个你罢了。”</p>
凌姒漪手一抖，调羹掉落到咖啡杯里，渐起一层水花来。</p>
韩素掏出手机，从微博找到很早之前自己发的那张合照，递到了她的面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