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点头,是啊。</p>
她承认的如此坦然,倒让我有些不知所错。在我想象中,菊花盗应是行事诡异、妖艳如东方不亮的人妖,或者行为粗鲁、心性变态的恶魔,可站在我面前的确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仙女般的人物。</p>
张幼谦道,听说你对男人先奸后杀?</p>
是啊。</p>
张幼谦开始解扣子,口中道,咱们啥也别说了,先从我开始吧。我上去一拳,骂道,你疯了吗?</p>
张幼谦道,野菊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死在如仙子一般的女人手中,也不枉一生为人了。</p>
我扬起刀背砸在张幼谦额头上,只见他一脸茫然,刚才怎么了?</p>
白衣女子笑道,你们是六扇门中的鹰犬?说着,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对弯刀,在月光下闪着凛冽的寒光。</p>
我连说这位张少爷是啊,在下是七扇门物业服务的,你莫要杀错人啊。</p>
女子说放心,我杀人很温柔的。</p>
我心中暗骂,不是说陈清扬在这里安排了二十多个暗线嘛,怎么到现在还没来?见我四处观望,白衣女子道,你在等人?</p>
我不可置否。</p>
不用等了,都死了。</p>
我与张幼谦对视,心说坏了,怎么办?跑啊!两人撒丫子就跑,一道白光闪出,张幼谦扑腾一下扑到在地,没有了声音。</p>
我心中后悔死了,难道小命要交代在这里了?想到此,我来到白衣女子面前,疾声斥道,你杀人如麻、视人命如草芥,如此是非不分,黑白颠倒,还有王法嘛?还有法律嘛?</p>
白衣女子奇道,这些死在我手中的男子,都是觊觎我的美色,犯了贪、欲二戒,心中有垢,便不得圆满了,难道我杀不得嘛?</p>
我说姑娘,这里是在大明,是法治社会,杀人是要偿命的。男人贪图你美色,虽然不对,却也罪不至死,而不应由你的喜好来定人的生死。</p>
女子沉思道,这些道理师父倒没教过我,我下山时,师父说天下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能杀就都杀了。</p>
我心说你师父跟男人有多大仇恨,才教出你这样一个徒弟来,口中却道,你师父说的对,不过只对了一半。</p>
哦?怎么讲?</p>
天下男人没好人,但都杀了却是不对。</p>
为什么?</p>
你想啊,男人得耕地种田,捕鱼打猎,若都杀光了,这些活儿岂不都是女人来干了?时间一长,风吹日晒,脸上长皱纹,老得也快,你们就不美了。</p>
师父说过,女人都是非理性动物,不要跟她讲道理,当你试图劝说对方一件事时,无论绕多少道弯,最终得绕到容颜相貌上,明白了这一点,对付女人就立于不败之地了。</p>
白衣女子点点头,问,小捕快,你叫什么名字?</p>
我说我不是捕快哈,我叫苏犹在,在六扇门扫地。</p>
女子道,当我想通这些事,我再来找你。</p>
我指了指张幼谦,我朋友?她说点了他几个穴道,不消半个时辰就会醒来。说着,白衣女子凌空跃起,几个起落,消失在夜色之中。</p>
我喊道,你叫什么名字?</p>
……</p>
陈清扬带着众捕快来到百花深处时,我正对着夜空发呆。原来那女子也会撒谎,我还以为那些捕快都被她杀了呢。</p>
陈清扬问道,人呢?</p>
走了。</p>
你怎么不留住她?</p>
我说姑奶奶,就我这点微末武功,那人要真想杀我,我早就去黄泉路上报到了。我踢了张幼谦一脚,醒了,别装死了。</p>
张幼谦爬了起来,讪然道,陈捕头,那厮狡猾的很,一个照面就把我穴封住了,要不然说什么也得拖到您过来啊。</p>
陈清扬道,先回六扇门做个笔录,今晚把菊花盗的容貌、衣着都给我画出来。</p>
到家时已是下半夜,沈万三给我开门,他年岁大,睡觉少。我躺在床上,却失眠了,满脑子都是那白衣女子的影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