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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笙恰恰站在秦菲身后，斜侧过身盯着她后脑勺，她的身材个头都小，一束长马尾从后帽洞里梳出来，顺滑地垂落，柔和泛光，快及腰处。</p>
他背着手原地踯躅，看了两秒，再去看他们排王教官。</p>
眼光随意，状似看戏。</p>
“噢，男朋友惯的，你男朋友这么牛逼啊。”王教官半开玩笑地戏谑，语气里倒不带讽刺，人走到了秦菲身前又低下头来审问，“男朋友在学校吗？”</p>
这话倘若接下去，似乎有些没完没了。</p>
班上同学目光一律看向秦菲，等着她接下去的回应。</p>
秦菲停顿一会，谨慎地看向教官，同时感觉到身后有一道强烈的目光在注视着自己，后颈那处的肌肤都快被视线灼伤了。</p>
她心底说，可不就在这儿，正监督着你呢。</p>
“教官，他在部队。”</p>
撒过的谎，总还得编下去。而且，她也不想碰钉子。</p>
“哦，在部队哪。”王教官顺着接话，又似乎不明白，“这就没道理了。”</p>
话说一半又停下，专吊人胃口。</p>
秦菲不做声，看向王教官。</p>
王教官接下去说：“你不学着同甘共苦严以律己，成天瞎捣乱好玩吗？”</p>
秦菲紧紧闭上嘴巴，不发一言。</p>
“好不好玩？”王教官见她憋了，顺势提拔一度。</p>
秦菲摇了摇头。</p>
她能回答好玩吗？除非她不要脑子了。</p>
教官见她脸上终于服气了，又让她站了会儿，接着等别排的队伍终于走完了，才没好气地让她归队。</p>
秦菲垂着头，扁扁嘴走回去，期间拿眼角悄然往身后瞧，哪还有某位领导的身影。</p>
好嘞，她这个营长夫人做得真窝囊。</p>
队伍外，教官还没等秦菲站定好，已经迅速喊了起来：“全体都有，向右转！原地踏步走！”</p>
训练场顿时传来齐整的步伐声，铿锵有力。</p>
教官：“向前走！班长喊口令，去操场。”</p>
班长：“一二一！一二一！”</p>
全班人马齐力往前走。</p>
末尾，王教官跟着队伍走，吹哨子给他们打节奏。</p>
跟路到一半，侧面撞见领导们巡视过来，他中途停下。</p>
前方队伍还在行进，有班长带头喊，还不至于太乱。</p>
以为是例行一问，王教官走近裴笙，拉家常似地自我点评：“营长，今天走得还行。”</p>
裴笙并未表态，他看了眼前方渐行渐远的队伍，然后将目光锁定在王教官脸上。</p>
王教官立时会意，站正军姿：“营长有什么指示？”</p>
裴笙看笑，摇了摇头，先是拍了拍他的肩，宽慰说：“你别心慌。”</p>
王教官一听愈加摸不着头脑，等待他开口。</p>
裴笙低头思量了会，说：“以后少给我打听这些学生的私生活。”</p>
“啊……”王教官一下回忆起刚才，明白过来解释道，“我看那女生嘴硬，就跟她磨了会嘴皮子，谁知道她还跟我扯什么男朋友，又说是部队的，可真会瞎掰。”</p>
裴笙盯着王教官：“你怎么确定她瞎掰了？”</p>
王教官肯定道：“她都满嘴跑火车。”</p>
裴笙哦一声：“那又怎么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