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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秦菲幸灾乐祸地吼完那句话后，意料之中的黑脸还没降临，便听见身后不少人跟着她的话起哄：“营长来一首！营长来一首！”`</p>
大伙儿一致性地拍起了掌声，间接的欢呼声，节奏很整齐，不乏起哄看好戏的，甚至招来附近几个班的群体目光，瞬间殃及一大波人。</p>
某营长微鼓起腮帮子，对一群热闹的人抿唇笑而不语。</p>
他后来看向罪魁祸首，前一刻还含着怯意在唱歌，这会儿愈发膨胀地带头起哄，演变为他若是不开口便下不了台的局面。</p>
秦菲早已窃笑成花，得意忘形到想要举杯庆贺，一方面又要避开无视他警告的目光，顺手就摸到了腿下的可乐瓶，忘记顾虑地打开来灌了一口。</p>
等拿下瓶子，她才意识到这行为暴露了，狠狠打了之前在手机里说给室友买可乐的脆弱脸皮。</p>
不过喝了也喝了，这久经沙场的男人想必也早就看穿了的。</p>
秦菲再次抬头去看时，周围形势已然非常热闹，这搬石头砸自己脚的场面还是来了。</p>
虽说在这儿领导最有话语权，只要他吹哨吼一句安静，自然也没人敢违抗他。</p>
只是真这样办事，那就显得没意思了。</p>
裴笙最终还是举起双掌，脸上堆满无可奈何的笑，面对场地边的人做了个屈服的手势。</p>
一旁的王教官随即也示意众人安静下来，向大家作保证：“营长会唱歌，营长唱歌可好听了。”</p>
裴笙扫了王教官一眼。</p>
后排男生紧跟着又起哄：“王教官也一起！”</p>
这么一喊，旁边几个班的男同学也都将他们的教官推上台面，一致要求教官们合唱。</p>
军营里唱歌是传统，不管他们的唱功怎样，多少都会一些。面对学生们的热烈邀请，教官们聚集到一起开了个小会，随即在自行围拢的场地中心准备起来。</p>
虽说军训期间都是教官们的主场，但不管做起任何事来，都时刻恪守军营准则。</p>
即便是唱歌，也不显得随性，而是率先做了一遍队列训练，然后再站军姿沉默等候。</p>
对这一切做指导的自然是营长，连长同排长等一并在列，接受他的发令。</p>
“接下去唱《团结都是力量》，全体预备——唱！”</p>
一瞬间，教官们异口同声开唱，爆发出狮吼功。</p>
“团结就是力量……”</p>
裴笙与他们一块，同时也在前面挥舞双臂，对每一段歌词做恰当的节奏指挥。</p>
秦菲头一回见，看着他精神抖擞，大幅鼓动的肩背，军装因热辣的光线湿透变色，也不曾因此稍有懈怠。</p>
一首歌很快唱完，以为就此了结，却听他稍微打了个停顿，下一首歌很快又唱起。</p>
大伙儿没听过是什么歌，但胜在旋律优美，歌词也抒情达意，听在耳中甚是美好。</p>
只听末尾那段是这样在唱——</p>
“好姑娘等着我，为国站好岗。荣归故里风风光光，回到家乡。</p>
好姑娘等着我，那时我也谈对象，也许就是今天的你来做我新娘。”</p>
秦菲对此深有感触，这一整段歌词的意思，不仅仅是一场军旅情缘的写照，更是千万对军人情侣们跨越多年长处异地的思念之情。</p>
哪怕是当初那个渺小懵懂的自己，也在长久的等候中尝出了苦涩之味。但这一切等到了，便是值得。</p>
歌再次唱完了，这回没有继续下一首。</p>
掌声也再次激烈响起，为所有在歌声中感受到的热血跟理想，以及万众情谊。</p>
教官们各回各位，操场上杂乱的队伍又开始有序分裂行进起来。</p>
裴笙本是来这儿巡视，正欲打算拍拍屁股离开，走之前透过熙攘的一片迷彩身影，别有深意地看了眼秦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