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梦见你给我画了一幅画,还说我就是你的缪斯。”
“是不是想从我这里骗画了。”
“怎么能说骗?我长得也不赖,你要是想画我,这肖像的费用我就给你免了。”
纪厘看着这幅,脑海??突然浮现了这些??话,??痛得完全喘不过气。
原本空洞的??像是急速长出了血肉,又顷刻间被这句话搅得粉碎。
年轻的讲解员问,“先生,你很喜欢这幅画?”
“这、这幅画的画?,你??道是谁吗?他人在哪里?”纪厘瞳孔微颤,急切地揪着讲解员的衣服追问。
“先生,请你??激动,这些画作都是匿名的。”
讲解员瞥了一眼这幅画作,“不过,我?说……?说这幅作品的画?,上个月就已经走了。”
据说是遗传性的癌症,画?母亲当年就是这么离开的。
“……”
纪厘是完全不??道秦栎的剧本的,如今乍一?这话,完全反应不过来。
他愣了半晌,才丢出一声不可置信的惨笑,“你说?么?”
讲解员其实是剧组请来的演员,他观察着纪厘的神色,继续将出早已经准备好的台词。
“这位作?是我们老板的朋友,?说??方在四五年前的一场车祸里,头部受到了?击,影响了双眼视力……”
画?的双眼??能看见很微弱的光亮,可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依旧创造出这幅画作。
都说????有画才能创作,大概这幅场景??于画?而言是铭??刻骨的,要不然怎么会有这种异于常人的毅力来完成?
“我们老板是圈内评鉴专?,他拿着这幅画作去专业评鉴会后,画作收获了很高的呼声,但那位画?就是不肯卖。”
说起来,也并非不肯卖,而是画?有指定的卖?人选,并且这个售卖价格完全低到离谱。
他们负责人得到了老板的通??,要求每一场画展都得挂出这幅画。
但因为完全?有利益可言,画展负责人就将这幅画挪到了这个角落。
纪厘被这番话冲击到大脑一片空白,再回神时,眼眶已经湿了一片。
他伸??抹去眼里的水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出口的问话依旧颤音一片,“这幅画多少钱?我能不能买下它?”
“很抱歉先生,这幅画??卖给一位叫……”讲解员的画戛然而止。
他突然想起青年递来的邀请函上?着他的那个名字——路耀。
那是画?生前指定的唯一仅有的卖?名字。
“路先生?你确定要买这幅画吗?”
纪厘?回答,目光始终不曾移开过那幅画。
原来,他坚信的那个人从来?有丢下过他,直至生命的最后一秒,温琼都是爱他的。
温琼的自尊??那么强,肯定不允许爱人看见自己的不完美。
路耀??道,旁人所谓的‘温琼拿着值钱的东西跑路’,不过是??方用来让他割舍这段?情的拙劣??段。
幸好,他聪明一直?有上当。
“确定。”
纪厘露出一个笑容,却比哭更令人揪??,“这幅画要多少钱?”
讲解员眼色复杂地看着他,报出一个破天荒的低廉数字,“八美元。”
纪厘?见这个数字,好不容易才压下去的酸涩卷土?来,他蹲在地上任由眼泪肆虐。
这个向来擅长用笑容掩饰痛楚的人,最终还是像个小孩一样,抑制不住地放声痛哭。
宛如许多年前,醉酒失态的他在冰岛的长街上无助哭诉,??是这一回,再也?有人将他‘捡’回?了。
八美元的画作?
最初,他请温琼的那一杯长岛冰茶,也是八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