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市，老城区。</p>
大众浴室。</p>
这座浴室至少也三十年的历史，就那包浆的门框估计比张凡的年纪都大。</p>
在这里洗澡，还是像旧时候一样，给个木筹子，相当于你的钥匙牌，按照号码找位子。</p>
“这年头还有这么老的浴室？”方长乐跟着张凡走了进来，不由露出异样的神色。</p>
“你不是找秦时吗？来这里干嘛？”</p>
“打听消息啊。”张凡随口道。</p>
他所谓的人脉也就那么几条，林见月在徽州省有个小姐妹，常年跟她订购【养道丹】，关系不错。</p>
那位小姐妹推荐了一位当地大哥，说起来，也就是个情报贩子，在安南市，乃至在徽州省的地面上都很吃的开。</p>
尤其是那些豪门弟子，修行世家的许多隐秘和勾当都知道得一清二楚。</p>
像秦时这种人，让他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短时间很行，时间久了肯定憋不住。</p>
只要知道了他经常在什么地方玩，一堵一个准。</p>
呼……</p>
老旧的澡堂子里几乎没有什么人，这种地方，基本都是自娱自乐，很多念旧有钱的人盘下来自己玩。</p>
白茫茫的水蒸气弥漫在周围。</p>
就在此时，一阵奇异的声音从澡堂子里传了出来，透着些许古怪。</p>
“年轻人……”</p>
“马上磕头认罪，快点说你做的不对，手把手教你立刻学会，否则把你老妈干到报废，大嘴巴子抽的你老爸下跪，你也不想看着你一家子为你奔波劳累……”</p>
“嗯！？”</p>
张凡和方长乐猛地驻足，相视一眼，纷纷露出古怪的神情。</p>
“袁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钱我一定还，我就算卖房卖车，我也给你还上……”</p>
下一刻，一阵急促惶恐的求饶声从白茫茫的雾气中传了出来。</p>
“还不还钱无所谓，但是规矩不能随便违背，做人应当致敬老一辈，你敢跑路对我没有丝毫敬畏，我只能把你一条胳膊干废，再不还钱统统烧给你，当作下面的安家费。”</p>
那奇异且富有节奏的声音再度响起。</p>
“不……不要，袁哥，你总得看貂爷的面子吧，我错了……我真的错了……”</p>
那求饶声接踵而至，透着难以掩饰的惶恐和无助。</p>
“我的怒火在燃烧，火光直冲比天高，高过楚超然的大裤腰，谁若不服，就来试试我的大宝刀！”</p>
“干他！”</p>
“啊啊啊……”</p>
话音刚落，一阵凄厉的惨叫声从白茫茫水汽中传来。</p>
“什么玩意这是？”</p>
方长乐怔然地看向张凡，神色越发古怪。</p>
就在此时，两条赤裸裸的汉子走了出来，拖着一条身影，身上只挂着一张白条巾，一只胳膊软趴趴的，显然已经废掉了，身上青一块紫一块。</p>
那两条赤裸裸的汉子仿佛没有看见张凡和方长乐，拖着那人便走出来澡堂子。</p>
“你们是什么人？”</p>
就在此时，一阵慵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p>
张凡转身望去，便见一位身形瘦小，却留着粗犷胡子的男人走了出来，他光着脚，赤着结实的上身，下半身只用一条白围巾兜着。</p>
“我们是白姐介绍的，来找袁哥。”张凡说明了来意。</p>
林见月的那位小姐妹就是白姐。</p>
“哦，小洁介绍的人啊。”男人摸了摸粗犷的胡须，眸光斜睨，看向张凡。</p>
“那就是自己人了。”</p>
说着话，男人缓缓伸出了拳头。</p>
张凡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反应，那高亢附有节奏的声音再度响起。</p>
“我叫袁灵冠，有事找袁哥，立刻给你办，你我情义，千金不换。”</p>
“……”</p>
“……”</p>
袁灵冠的拳头依旧停留在半空中。</p>
张凡确实迟迟不能从石化的状态中缓过神来，这都什么玩意？</p>
倒是方长乐，在身后拉了拉张凡的衣角，后者的目光放在落在了袁灵冠停留在半空中的拳头。</p>
他有样学样，伸拳与之对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