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我们认识？”马德上前询问道。</p>
“马德道长，我们之前报考终南山的时候见过……两个月前，我又考了一次，没考上……”秦二狗憨厚地笑道。</p>
“你报考终南山？”马德上下打量了一眼。</p>
对于这样的山野村夫，他当然没有印象，甚至于在他眼中，这种人又怎么能够成为道士，又怎么能够拜在他们终南山门下？</p>
“马德道长，你不记得我了？”</p>
“有点印象了。”马德淡淡道：“你一直住在这里？”</p>
“嗯，我们家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里。”秦二狗点了点头。</p>
“这么说你对山里的情况很了解了？”马德眯着眼睛，淡淡道。</p>
“对，那些大路小路我都熟悉。”秦二狗点了点头，他就是靠这一身本领吃饭的，平日里找他当向导的游客可是不少。</p>
“不错，我们有点事要进山一趟，你来给我们带路。”马德淡淡道。</p>
“如果表现好，说不定我可以引你入门。”</p>
“真的？”秦二狗眼睛一亮，这可是他爷爷临死前的心愿，否则他也不会考了七八次还没有放弃。</p>
“当然是真的。”马德笑着道。</p>
“道长等我一下，我去拿几个杠头。”</p>
秦二狗露出喜色，转身冲进了屋子。</p>
“你何必骗他？”孟栖梧看着淳朴秦二狗的身影，淡淡道。</p>
“我只是逗逗他而已？我们终南山是逢进必考，我最多给他免了报考费。”马德轻笑道。</p>
这样的资质想进终南山是不可能的，可他至少给了对方一点点希望。</p>
人啊，因为一点点虚无缈缥的希望，就能活的有滋有味。</p>
这便是凡人的悲哀。</p>
“从现在开始都打起精神来，姓齐的应该还在山里。”顾传音淡淡道。</p>
“顾传音，你被吓破胆了，实在是丢了我们终南山的脸面。”孟栖梧淡淡道。</p>
“空口大话谁不会说？”顾传音皱眉道。</p>
“我会让你知道，所谓老君山的传人，也不会是一场玩笑而已。”孟栖梧未曾争辩，眸光如月，静静地看着远处深山。</p>
此刻，草庐内，秦二狗装着杠头，门外的声音却是一字不落地落在耳中，他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目光变得渐渐清冷。</p>
……</p>
蟾宝山深处。</p>
月光独照赶路人，到了张凡和齐德龙，齐东强这等境界，即便是黑夜深山，也能够凭借一缕幽光夜视，连手电都不用打开。</p>
“北帝法？你传了他北帝法？”齐德龙惊异的声音在黑夜中响起。</p>
“你干什么一惊一乍的？”张凡回头望了一眼。</p>
“八十年前，道门大劫，不知多少法脉和宗门留在了龙虎山上。”齐德龙沉声道。</p>
道门大劫之所以称为道门大劫，便是因为那场浩劫对于整个道门而言几乎是毁灭性的，许多法脉传承从此断绝，其中便有号称道门第一杀的北帝法脉。</p>
“这一脉绝了八十年，你怎么会？”齐东强也忍不住问道。</p>
身为老君山的传人，他们多多少少从长辈口中听说过当年的惨剧。</p>
普天大醮，临请诸神，可最终只有年少的楚超然从山上走了下来。</p>
“我一个朋友传我的。”张凡沉声道。</p>
北帝法，乃是他刚入夜不亮的时候从江葫那里学来的。</p>
江葫说，当年他被茅山赶出了山门，机缘巧合之下，遇见了一位奇人，那人传了他北帝法。</p>
只不过，他缘分不够，虽然得了法门，却一直未曾练成，直到遇见张凡，方才再传，将这一门送到了张凡的手里。</p>
“怕是没这么简单吧。”齐德龙沉声道。</p>
“你说得对。”张凡点了点头。</p>
当初，他修炼北帝法的时候还不觉得，可现在想来处处透着蹊跷。</p>
江葫遇见的那位奇人，身份极度可疑。</p>
“这一脉已经死绝了，如果还有幸存者，何必如此藏头露尾？”齐德龙沉声道。</p>
“可是古往今来，除了那一脉，又还有谁能够精通此法？并且随意传播？”张凡眸光微凝，露出深思之色。</p>
这般手段，却又藏头露尾，倒是让他忽然想起一位“故人”来，两人的行事风格倒是极为相似。</p>
“千年老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