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虎塚，张家坟，坟里全都是死人，死人窍里没有魂，没魂没魄作仙人。</p>
瘸腿老者低声轻言，恍若梦中的呓语，飘荡在神秘的村口前，似那亡灵游艺，于迷茫大雾之中守护着那尊古老的荒塚。</p>
纸钱飞扬，火光映照在瘸腿老者的脸上，将那投向张凡的目光衬托的越发深不可测。</p>
“瘸老……”</p>
白玉京神情紧张，一步踏出，横档在张凡的身前。</p>
瘸腿老者咧着嘴，笑得让人发瘆，火盆里的纸钱卷得更加剧烈。</p>
“小巳蛇，你紧张什么？这么多年了，太岁村什么样的人没来过？”瘸腿老者淡淡道。</p>
“张家的人来过，李家的人也来过……”</p>
“张天生……”</p>
“张灵宗……”</p>
说到这里，瘸腿老者手中的动作稍稍一顿，指间的纸钱却依旧燃烧了起来。</p>
“小鬼，你是南张的人！？”</p>
“晚辈张凡。”</p>
张凡略一犹豫，却还是自报了家门。</p>
“真武传道七十三，因凡应劫后人参……原来你就是那个劫……”</p>
“楚超然的大劫！”</p>
此言一出，除了秦二狗之外，所有人都勃然变色，尤其是张凡，眸光颤动，透着深深的惊疑。</p>
“前辈在说什么？”</p>
“年轻人，你觉得这座大坟修的怎么样？亲切吗？”瘸腿老者瘫坐地上，努了努嘴，斜睨着身后的坟塚。</p>
“亲切！？”张凡神色古怪。</p>
“前辈，这为什么叫做龙虎塚，张家坟？”</p>
“龙虎张家……九次破山伐庙，死了的人都埋在了这里……”</p>
说着话，瘸腿老者的眼中泛起幽幽寒光。</p>
“你说这座大坟应该叫什么？”</p>
话音落下，张凡的眼皮子猛地跳了两下。</p>
“瘸老，他是小辈，开不起这种玩笑。”</p>
白玉京赶忙上前，打起圆场来。</p>
“开玩笑？死生之地，成仙之途，谁跟他开玩笑？”瘸腿老者咧着嘴，露出一口黄牙。</p>
“小鬼，说不定你死之后也要埋在这里。”</p>
张凡嘴巴动了动，很像骂两句，不过看着白玉京毕恭毕敬的样子，又忍住了。</p>
“瘸老，我可以带他进去了吗？”白玉京有些不确定地问道。</p>
“张家的人进村子？你以为你是三尸道人？”</p>
瘸腿老者一声冷笑，火盆里的火光立刻打起了漩涡，就连其身后的茫茫大雾涌动起来。</p>
“瘸老……”白玉京花容失色，低声唤道。</p>
“嘿嘿，跟你们开个玩笑。”</p>
瘸腿老者摆了摆手，火盆里的火光立刻黯淡了下来，纷飞的纸钱也缓缓沉落。</p>
“走吧。”</p>
此言一出，白玉京如蒙大赦，拉着张凡和秦二狗便走，匆匆进了村子。</p>
身后大雾涌动，遮蔽了所有，张凡回头望去，只能隐约瞧见那座大坟如山，伴随着幽幽火光和飘洒的纸钱。</p>
“白姨，刚刚那老东……老人家是什么人？”张凡忍不住问道。</p>
“他是村子里的守墓人，我们都叫他瘸老。”白玉京凝声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