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人靠着营生，养活了不少人，当地政府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p>
此刻，天还擦着黑，镇子上也只有两三架牛车出了活。</p>
在这样的地方，平日里别说汽车，连电瓶车都很少看到。</p>
“大爷，进山吗？”</p>
张凡走到牛棚，叫唤了一声，坐在牛车上的大爷一回头，张凡愣住了。</p>
“你不是散传单的那位大爷吗？”</p>
那日在象神山下，为高考冲刺培训班招手，散传单遭到景区工作人员驱赶的光头大爷。</p>
“嗯？小伙子，你倒是有点眼熟……”光头大爷上下打量起张凡来。</p>
“你是前些日子找我通下水道的那位？”</p>
“……”</p>
“点外卖的？不对，我已经有半个月没送外卖了。”</p>
“……”</p>
“搓澡的？好久没搓小伙子了啊。”</p>
“大爷，你倒是还挺全面。”张凡干笑了一声。</p>
“进山吗？”</p>
“进啊。”光头大爷点了点头：“一个人五百。”</p>
“这么贵？”张凡双目圆瞪。</p>
这踏马也太黑了。</p>
“一直都是这个价。”光头大爷淡淡道：“要不，你再看看？”</p>
“大爷，这是一千块，我们两个人。”</p>
就在此时，李妙音直接拿出一迭钞票，镇上的人更愿意收现金。</p>
“还是小姑娘爽快，走吧。”</p>
光头大爷点了点钞票，咧嘴一笑，套上牛车，便带着上张凡和李妙音，晃晃悠悠地走向了十万大山。</p>
“小伙子，你不要觉得贵。”</p>
路上，光头大爷晃悠着鞭子，转头看向张凡。</p>
“大爷我可是这里的老把式了，有时候遇见出手大方的客人，还觉得给的少，愿意多给点呢。”</p>
光头大爷仿佛是在暗戳戳地点拨张凡。</p>
“觉得还的少？”张凡撇了撇嘴：“还有这样的冤大头吗？</p>
“有啊……”光头大爷昂着脑袋，似追忆道：“那是很多年前了……”</p>
“大概得有四十年了，那时候进山的人不多，来了两个人，其中一个出手大方，雇了我三天，给了我两千块。”</p>
“这也太冤大头了吧。”张凡忍不住道。</p>
四十年前的两千块钱，可以在城市里两三套院子了。</p>
“何止啊，那人还请我洗澡，上二楼的哦……”光头大爷有些怀念。</p>
李妙音露出异样的神色，不由看向旁边的张凡。</p>
“你看我干嘛？”</p>
“这么多年了，再也没有遇见过这样的冤大头……”光头大爷感叹道。</p>
“我至今还记得他的名字。”</p>
“跟他一起来的人叫他二爷……张家的二爷……”</p>
“对了，他叫张天生！”光头大爷自顾自地说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