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瘟阵。”</p>
“魔渊炼狱！”</p>
林昊手印一动，地面再度升起温绿色的大阵，将十方焦土尽数笼罩。</p>
原本就虚弱不堪的金蝉老人，这一刻终于是扛不住这灵阵的威压，脸上那仅剩的半张面具怦然碎裂，其身影也是直接落到了地面。</p>
望着他那奄奄一息的模样，林昊饶有兴致将手中释天琉璃，遥遥一指：“魔宗八岐之一，这样的高手，今日就要葬身于此地，可有何遗言要说？”</p>
“你当真要杀我？”金蝉老人咧嘴笑道。</p>
临死之前，竟还笑得出来。</p>
林昊不由得连连点头：“不愧是魔宗八岐，果然有风骨。”</p>
“哈哈哈哈！”</p>
然而，听到这话后，金蝉老人突然仰头大笑起来。</p>
面对林昊的威胁，他笑得前胸贴后背，好一阵咳血。</p>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p>
“林昊，你到现在，还没有为自己选择一条生路啊。”</p>
生路？</p>
“投靠你魔宗麾下，便是这所谓的生路吗？”</p>
林昊质问。</p>
“非也。”</p>
岂料金蝉老人突然说道：“这世间诸事，亦有规矩，规矩之上，便是天理。</p>
而你，拥有逆天之才，却不行人间之规矩，莫说人间容不得你，如此下去，就算是天道，亦容不得你。”</p>
“可你没听说过有一句话，叫做天道无常吗？”林昊反问。</p>
“天道无常，但亦有道，人间有理可循，人人遵从理法而活，方可长久。”金蝉老人缓缓坐在了地上。</p>
抬眼看向林昊，继续说道：“诸如你这般惊世奇才，若不循理，必亡。”</p>
“何为理？你们魔宗的理？”林昊眉头微皱。</p>
金蝉老人失望摇头：“世间之理，乃强者之理，道天书院扶持历代君王，为王朝皇室立权掌天下之理，圣域与我魔宗，一正一邪，主掌两道乾坤，是为正邪之理，除此之外，别无他理可循，这，便是你应该选择的生存之道。”</p>
权掌天下之理……</p>
正邪两道之理……</p>
听得金蝉老人的高见，林昊含笑点头：“如此说来，三大圣柱我只选其一，便可依理行事，合乎规矩了？”</p>
“正是！”</p>
金蝉老人从腰间摸出一壶酒，仰头喝下一口，拂袖擦嘴。</p>
苍白颓然的老脸，缓缓浮现一抹释怀。</p>
“当年我入都赶考，不知规矩，被打断双腿，沦为废人。”</p>
“若非机缘巧合之下，加入魔宗，也无法得到今日之地位。”</p>
“凭心而论，今日输在你手上，我本该安然等死即可。”</p>
“许是看到了你这般惊世之才，不忍见你自寻死路，故而和你多唠叨几句。”</p>
“你若爱听，便可受教，如若不然，亦和我无关。”</p>
金蝉老人说了这么多话，也算是临死之前，给予林昊的一点建议。</p>
看得出来，他确有惜才之心。</p>
故而特意说了这么多。</p>
林昊心中不会感激，只会感慨，原来这被世人传为凶名昭著的魔宗八岐，竟也是肉骨凡胎。</p>
竟也是，活生生的人呐！</p>
“正邪之道，千古争论不休，于我而言毫不相干。”</p>
“我自认理，非你所谓的那些理，而是我自己的理。”</p>
“至于我每每所杀之人，也都是阻碍着我前行之人，其实并无关正邪之分。”</p>
林昊无奈摇头，将释天琉璃遥遥一指，棍身瞬间异火弥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