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p>
骆寻摇头，看向迟夏：“他跟我说，杜小雨他爸承认自己被人胁迫为其制造化学药品，你猜的没错，对方正是以杜小雨的生命安全威胁他的。”</p>
“所以在吕队找到杜小雨父母之前，他并不知道女儿已经遇害了。”迟夏问。</p>
“嗯。”</p>
骆寻说：“从老吕的调查来看，从对方找上杜小雨父亲的时候杜小雨就已经没了。”</p>
“吕队有说对方要他研究什么药品吗？”</p>
“跟我们在屠国安地下室发现的药品类似，另外还有一些毒品的提纯，但有个好消息是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成功，杜小雨他爸也说了，难度很大，这一点我们暂时不用担心。”</p>
“还是程九？”迟夏问。</p>
“这个老吕也没查到，但从我们得到的线索梳理下来，最大的嫌疑人也就只能是他了。”</p>
骆寻说着也笑了一下：“你说的没错，老K手底下这些人，一个比一个不老实。”</p>
迟夏唇角一勾：“只要他们不和，咱们就有机可乘。”</p>
一路说着回到派出所，三人才知道乔立夫来了余吉。</p>
赵所刚在他们之前赶了回来，此时正在会议室和乔立夫开会。</p>
骆寻他们在门口等了一会儿两人才出来。</p>
“您来余吉……”骆寻试探着问。</p>
“我没别的事。”</p>
乔立夫说：“我亲自来带肖征同志的遗体回去，已经有人去处理了，你们不用操心。”</p>
“我们还没有查清肖征自杀的原因。”骆寻说：“可能还需要……”</p>
乔立夫抬手打断他的话：“这里的事情足够你们焦头烂额了，肖征的事情已经查明白了，你们不用担心。”</p>
“查明白了？”迟夏和骆寻一同开口：“为什么？”</p>
乔立夫看向赵所：“你先去忙吧，我跟他们聊两句。”</p>
赵所离开后，乔立夫才说：“你们发现肖征尸体的第一时间，省厅就派出了一个小队，从看守所着手调查他的相关情况，现在基本可以确定，在自杀之前，他的身体状况已经是强弩之末了。”</p>
“可是这也不是自杀的理由吧……”</p>
迟夏无法说服自己：“不一定要用死来指向这三十六具尸体。”</p>
“这当然不是最深层次的原因。”</p>
乔立夫目光沉痛：“我们都很清楚，一个卧底要打入犯罪分子内部有多难，这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获取对方的信任，而获取信任最直观有效的办法是什么？”</p>
迟夏眸光一紧，脱口而出：“同流合污。”</p>
“是啊，同流合污。”</p>
乔立夫叹息：“我们的同事找到了他的遗书，那孩子的手上沾了血，所以，他最终才选择了这个归宿。”</p>
“他把自己送进看守所……”</p>
迟夏缓缓开口：“一是为了躲避犯罪集团的追杀，二来，也是为了让自己心里安定点吧？”</p>
乔立夫眸光微晃：“是，他的遗书里面说明了一切，在他看来，这是他能想到最好的办法了。”</p>
“遗书是在哪里发现的？”迟夏问。</p>
“他父亲的墓碑下。”</p>
迟夏和骆寻心头哽着。</p>
迟夏又问：“他的真名叫什么？”</p>
“周怀信。”乔立夫说。</p>
怀抱忠贞和诚信之心。</p>
胸怀博爱和诚信之义。</p>
这是他降生到这个世上的时候，他的父亲对大最大的希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