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征刚想说点什么，姚思廉突然大笑了起来。</p>
“哈哈……”</p>
仿若是自知活命无望，姚思廉放下了拘束！</p>
“玄成，你别为老夫求情了。”</p>
“这事是老夫错了。”</p>
“老夫一生赤胆忠心，老了老了为了个人声望，害惨了太子！”</p>
“老夫是罪人！”</p>
姚思廉肆意大笑，凹陷的眼眶却喊着些许泪水。</p>
魏征眉头一皱。</p>
这感觉……</p>
姚思廉是心存死志了！</p>
“殿下，这两年是老臣错了。”</p>
转身，姚思廉对着李承乾郑重的施了一礼。</p>
“姚师，你无需如此的。”</p>
李承乾连连摆手，想要劝几句。</p>
“殿下勿言，且听老臣给你讲最后一课。”</p>
“老臣希望殿下能秉持初心、据理力争！”</p>
“殿下其实根本不需要害怕陛下的责罚！”</p>
“因为你是太子！”</p>
“你再恐惧……”</p>
“三天一小骂、五天一小打，什么时候缺过？”</p>
“反之殿下据理力争，陛下会对您刮目相看！”</p>
李承乾怔怔的听着。</p>
你说的很有道理。</p>
但……孤还是怕啊！</p>
“陛下，是老臣错了！”</p>
姚思廉又对着李世民郑重的躬身：“臣历经三朝，能亲眼见证大唐欣欣向荣，是臣的荣幸。”</p>
“可惜臣沽名钓誉，有负圣恩！”</p>
姚思廉猛的提高分贝，声音带着决然……</p>
“今日老臣以死谢罪！”</p>
“若陛下垂怜，请给姚家留一条血脉……”</p>
话落。</p>
姚思廉猛的转身，朝一旁的墙撞去。</p>
没人劝。</p>
也没人拦。</p>
对于一个文臣来说。</p>
更对于一个史学家来说。</p>
这种死法，是一种荣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