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安倒是没想到，顾倾城会问这个问题。看这架势，还打算是考上他了？</p>
这个问题对他来说倒是不难，不过.</p>
他没打算回答。</p>
“让顾小姐失望了，陈某不过略通剑道，连皮毛都算不上，顾小姐的问题太过深奥，陈某回答不了。”陈平安神色平静，面露淡笑，丝毫没有回答不了的尴尬。</p>
顾倾城眸光微凝，看了陈平安一眼，不知是何以为。</p>
“倒是倾城僭越了。”</p>
就在陈平安以为话题到这里就结束了，谁知道顾倾城又问了他一个问题。</p>
“那么不知陈公子，何为刀道？”</p>
嗯？</p>
陈平安看了顾倾城一眼。</p>
陈平安轻笑一声，淡然答道：“顾小姐，陈某虽号称莽刀，实则不过粗通刀法，行事粗犷，顾小姐问陈某这个问题，怕是问错人了。”</p>
听闻陈平安此言，一旁站着的裙衫少女，皱起琼鼻，一副张牙舞爪的模样。</p>
顾倾城垂首凝眸，素手轻拂发丝：“是倾城失礼了。”</p>
“顾小姐，不必介怀。不妨事！”陈平安淡笑摆手。</p>
他到现在为止，都没能看透这顾倾城的情况。修为虽然明晰，但更深层次的东西，犹如雾里看花一般，看不分明。</p>
暖阁之内，一时间再次陷入安静。</p>
足足过了好一会儿，顾倾城的声音这才响起，声音清冷如潭，带着几分空明和悠远。</p>
“陈公子，倾城还有最后一问。”顾倾城眼眸微抬，眸光隐隐藏着一丝期许：“可吗？”</p>
陈平安抬起头看向顾倾城，带着一丝莫名的意味。</p>
这顾倾城究竟是何用意，此前两问他虽未明言，但也隐隐表明态度。但为何还要执拗地继续相问。</p>
是在表达对家族联姻的不满？还是真的在考较未来夫君？</p>
眼见陈平安颔首同意，顾倾城问出了第三个问题：“剑道刀道，敢问陈公子，那何又为道呢？”</p>
何为道？</p>
陈平安深深地看了顾倾城一眼，他注意到顾倾城全身上下，除了一个发簪，竟然再无点缀装饰，显得素雅之极。</p>
不过虽是素雅，但却有倾城之意！</p>
顾倾城接连三问，看这模样是不问出点东西来不罢休了。陈平安略一思忖，淡然答道：“吾辈修行，为道而行，但道由心生，故”</p>
陈平安顿了一顿，神色平静，语气淡然：“我即是道！”</p>
我即是道！</p>
这句话不管放在什么场合什么语境，都是一句极其狂傲，大逆不道的话。</p>
但顾倾城听闻此言，却并未有任何异色。反倒是青丝垂落，起身向着陈平安盈盈一礼。</p>
“谢陈公子解惑。”</p>
“顾小姐客气了。”陈平安拱手还礼，并未坦然受之。</p>
这顾倾城不简单，此前体悟，让他不敢有丝毫大意。虽然这三问弄得他有点莫名其妙，但一时间也搞不清楚对方的真实目的。</p>
两人互相行礼过后，场面一时间又陷入到了寂静之中。</p>
与刚刚不同的是，问完这三个问题后，顾倾城好似再没有别的话要说，并未再度打破寂静。</p>
顾倾城不言，陈平安自是不语。</p>
看着身前的绝丽佳人，他有心想要再尝试一番，看看方才情形究竟是为哪般。不过此前眉心刺痛记忆忧新，加上灵性狂涌之事，心有余悸，陈平安一时间并未动作。</p>
顾倾城不过玄光之境，顶了天也不可能如凝结出灵性之花的宗师那般，灵性凝聚，意志凝练。</p>
按理来说，他以大宗师的灵性查探，应是轻松写意，毫无阻碍才是。</p>
可为何不单没能功成，反倒自身还隐隐遭受反噬？</p>
此事蹊跷，让他百思不得其解。</p>
他沉静许久，终是准备再尝试一次。</p>
嗡~</p>
他眉心灵光隐颤，灵性再度探出，向着顾倾城而去。灵性才刚刚触及顾倾城周身，刚刚那般的感受再度油然升起。</p>
一股直面天敌般的忌惮和威胁感，油然而生！</p>
什么情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