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得吗？</p>
怎么可能舍得。</p>
她喜欢了这么多年的人，现在她看到他，只会想起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p>
她不该这样，这一切跟顾珩没关系，这不是顾珩的错。</p>
要不是顾珩，她根本没机会，查清真相。</p>
她在心里，无数遍告诉自己，但她总是忍不住回想起，自己父母在云城被杀的那一夜。</p>
现场留下的那些触目惊心的血痕，他们被埋在边境线的尸体。</p>
最让她难受的是，顾珩对她的态度仿若变了个人。</p>
沈清梨深吸一口气，“我跟他......好像忽然被什么东西隔开了，我看不到他，他也看不到我。”</p>
“你要去留学，我陪你去，我可以继续进行康复训练。”沈清宴摸摸她的脑袋。</p>
沈清梨抿抿唇，“哥，你不用陪我的，等你身体条件恢复得好些，你再过来。”</p>
“你一个人过去，又是这种状态我能放心吗？这事没得商量。”</p>
“……明月姐怎么办？你们已经和好了吧？”</p>
“咳咳......”沈清宴咳了两声，“她说......京城中心医院，在C国有一家合资医院，她能申请转过去。”</p>
沈清梨为他们开心，“以后可不能再把明月姐气走了。”</p>
沈清宴担忧地问，“明天就去C国的事情，跟顾珩说过吗？”</p>
“没……”</p>
“你不跟他说，确定他不会突然脑抽，跑去C国把你带回来？”</p>
以前他没发现顾珩是恋爱脑就算了，现在知道了，不是没有这种可能。</p>
“不会。”</p>
顾珩受伤那天，他让她走，她就知道，他不会来找她。</p>
也许，他也没办法越过心里那道坎。</p>
晚上，沈清梨拿着手机，点到顾珩的聊天界面里，编辑了一段文字，最后又删了。</p>
......</p>
第二天一早，沈清梨推着沈清宴从沈家出发去机场。</p>
她刚准备打车，就看到门口停着两辆宾利。</p>
林秘书和雷则看到他们出来，立刻上前帮他们拿行李。</p>
“沈小姐，我们送您过去。”</p>
“怎么有两辆车？”</p>
林秘书顿了一下，“顾总有话跟您说，沈先生坐另一辆车。”</p>
“去吧，我也不想跟你挤。”沈清宴招呼着雷则，“保镖来推我。”</p>
雷则放下行李讪讪地过来将他推到另一辆车上。</p>
沈清梨走到前面那辆宾利旁，林秘书帮她打开车门，男人坐在后座，看向她时，黑眸幽暗深邃，他勾唇，清冽嗓音有些沙哑，</p>
“梨梨。”</p>
一月初的京城，正是寒冬时节，大多数人都已经回老家过年，街道上行人寥寥。</p>
宾利车内暖气开得很足，沈清梨却迟迟等不来顾珩的开口。</p>
沉默的时间，显得异常漫长压抑，充斥着某种酸涩感。</p>
“你不是有话要跟我谈？”</p>
顾珩放在腿上的手指微微蜷起，“嗯。”</p>
沈清梨深吸一口气，“你不说，那就我先说。”</p>
“不分手。”男人幽暗的眸子看着她，是乞求，是眷恋，“梨梨，我们不分手。”</p>
沈清梨嗓子仿佛被堵住一般，一时间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p>
“我让你离开，让你自由，但这只是暂时的。”他用沙哑的声音，偏执地说，“我不会放手，我们说过，永远不会放开彼此的手。”</p>
沈清梨杏眸泛起水光，“你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要是我们永远都没办法，好好面对彼此，是不是要永远耗下去？”</p>
顾珩苍白的脸上，扯出一抹笑容，“我们之前说好的，等你毕业就结婚，现在你要出国留学。两年后，我在京城等你回来。”</p>
“我要是不回来了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