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和这些事之间,好像有什么牵连在一块的蛛丝马迹,只是他暂时没有察觉到。
古天齐、归德侯府、麒麟卫白墨池……
这三者之间仿佛有什么联系。
对于此事,陆一鸣也很疑惑,他并不知道郁棠几时招惹了这样多的京城权贵。
当陆一鸣看向徐卫骞时,却见徐卫骞游神在外,眉心拧成了一个“川”字。
久久未能回神。
“老师?你是不是查出郁棠和这几人之间的瓜葛?”陆一鸣问道。
一个从政者,对某些事情的敏锐感是极强的。
尤其是像徐卫骞和陆一鸣这样天生的为官者。
徐卫骞喉结哽咽,他回过神来,面色微异,道:“皇上疑心甚重,你若是成了将军府的女婿,对你反而没有好处。郁棠的案子,你一定要反供,届时找一个合适的借口,让皇上不至于迁怒于你。”
此刻,徐卫骞所能想到的,便是古天齐、归德侯府,以及白墨池几人,联合郁棠,然后对付陆一鸣。
而陆一鸣是他的学生。
这次的火苗必然也会烧到他自己身上。
可问题来了。
如果说白墨池想对付他还能解释的通。
但归德侯府与他并未起过罅隙,而且古天齐消失多年,如今突然冒出来是要作甚?!
此刻的徐卫骞,内心焦躁。
直觉告诉他,一定有什么事他还没有弄清楚。
陆一鸣点头:“老师,我知道了。但此事我难逃干系,我欠了表妹的,这次只能帮她,届时若是连累了老师,日后我定以老师马首是瞻!”
徐卫骞吐了口浊气。
陆一鸣性子倔,也很有主意,他决定好的事,旁人无法改变。
“好!好得很!你倒是很有骨气!”
徐卫骞当即命道:“来人!给我打!打到他松口为止!”
一旁的雄壮男子撸了衣袖,手持马鞭,又端起一碗盐水浇了上去,行至陆一鸣身后道:“陆大人,得罪了。”
陆一鸣明白规矩,自己动手解下了外袍、中衣……直至赤/着膀子在外面。
“啪——”的一声,长鞭落下,瞬间留下一道血痕。
陆一鸣没吭声。
他脑子里很乱。
时常会浮现表妹年幼时候给他的帮助,每次失意时,那个小小的粉团子就会在他面前纯真的笑:“表哥,我相信你一定能行的。”
“一鸣表哥是最好的人。”
“我日后要嫁给一鸣表哥。”
也正是因为他和郁卿兰定下了婚事,陆府才开始重视他。
可以这么说,郁卿兰是他年少时候的救赎。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如今事情会变成这样。
如今的表妹,真的还是当初时候的表妹么?
身体承受着一鞭鞭的抽打,他脑中除却浮现郁卿兰年少时候的可人模样之外,便就只剩下郁棠了。
他承认一开始对郁棠好,是将她当做了表妹的影子。
可后来他最艰难的那几年,都是郁棠陪着他一路走来,他记得郁棠为了给他缝制衣裳,磨的满手是水泡;也记得他春闱那年,他考了一天一夜,郁棠在佛祖面前跪了一天一夜。
这两个女子,都是他这辈子最在意的人。
可事实上,他都负了。
“噗——”
一口鲜血染红了青砖铺制的地面,陆一鸣昏死了过去。
那雄壮汉子有些后怕,忙放下鞭子,跪地道:“首辅,属下……属下也不知陆大人今日怎么就不经打!”
以前抽打小半个时辰都不成问题的……
徐卫骞挥手:“罢了,把他带下去好生医治。”
“是!首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