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秋平看着这个眼底掩藏不住焦虑的年轻人,“别太紧张,我们跟那会儿不一样了。”
是不一样了。
可阮文更清楚一件事,他们与美国的差距还很大。
王秋平来找阮文,自然不是为了商讨什么国家大事。
这种涉及到外交的事件,也不是她一个妇联的人能够做主的。
主要还是为了组织下岗妇女再就业,她想跟阮文商量下,看阮文手下的这些工厂,能不能帮着接纳一批人。
阮文答应的很快,“这个自然没问题,不过还是得先岗前培训,现在国内市场大了不少,我正好也需要一些推销员,去帮我做推销。”
她补充了句,“可能就是辛苦些,但如果销路好的话,做一个代理点倒也不错。”
王秋平拍了拍阮文的手,“咱们的妇女同志们什么时候怕过辛苦?你只要答应了我就放心了,你放心我肯定会先做培训,不能随随便便什么人都推给你。”
阮文笑着和她聊了几句,这才往家去。
谢蓟生早早的从学校回来,正在厨房里忙活。
他们现在住的这处四合院里面进行了大调整,新式家电搬进来后保证冬暖夏凉。
院子里的葡萄架上是繁茂的叶子,每天早起后阮文都会来这边捉虫子,保证今年能够吃到葡萄。
她在葡萄架下待了一会儿,这才往里去。
谢蓟生正在厨房里忙活,炖肘子。
阮文现在依旧无肉不欢,每天总要吃些肉才觉得叫吃饭。
肘子在锅里咕嘟着,玛瑙色的汤汁给这松软的肘子皮上了色,阮文伸手戳了下。
“好烫。”
谢蓟生拿她没办法,“又没人跟你抢,急什么?”
阮文振振有词,“我这不是想看看好没好吗?要节约煤炭资源。”
“那要不再试下?”
阮文瞪了一眼,“好啦,再试的话我就成红烧猪蹄了。”
晚饭有些丰盛。
两人吃饭的时候不免有些安静,大部分时间都是阮文在吃,谢蓟生给她剥花生。
春花生下了来,阮文喜欢吃盐水花生,向来都要吃上小半盘。
“你这让我觉得我在吃送行饭。”
这话让谢蓟生皱了皱眉头,“别胡说。”
不是在胡说,这是事实。
“我可能需要过去一趟。”
银河号上大部分都是她的货,于情于理她都该去一趟。
谢蓟生抬头,把那小半碗花生米递给了阮文,“嗯,注意安全。”
他能说什么?
从认识阮文的那一天开始,谢蓟生就知道没人能够撼动阮文的想法,不管是他、阮姑姑还是谢元元,都不能。
她既然拿定了主意,他能做什么?
做阮文的后盾罢了。
阮文看着神色平和的人,她忽的想起了一件事,“头两天,汪老二打电话到我办公室,说是想要做一个芯片加工厂。”
谢蓟生微微皱眉,“他哪有那么多钱?”
“有啊,人家做生意这两年可是赚了不少呢,这几年美国打压日本技术,在扶持韩国半导体产业,狗咬狗挺热闹,其实汪老二进来搅合一下也不错。”
阮文是不介意的,不过显然她没时间再去跟汪成武磋商。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那要不回头你联系他?”
谢蓟生静静地看着,“不恼他了?”
早前可从没要见汪老二的意思。
“我又不是小孩子,在商言商罢了。”
阮文吃着那些花生米,她低头看着那粉色的包衣,好一会儿才开口,“谢蓟生,要是我这次回不来的话,你跟元元要好好的过。”
良久,阮文这才听到那低低的应承,“我和元元,会一直等着你。”
直到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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