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七又瘦了，仿佛所有的肉都长到了胡八身上。</p>
它们的差异越来越大，只是说书说相声的功力越来越深厚了。</p>
茶馆中数百人，全都沉浸在两只狐狸用花言巧语描绘的世界中，被它们的油嘴滑舌勾引得欲罢不能。</p>
哪怕表演结束，众人还是喊着“再来一个”、“再来一个”。</p>
两只狐狸一次又一次返场，继续卖力表演。</p>
到最后，返场的时间比正式表演时间还长了。</p>
直到外面渐渐冷清，打更人不断催促，人们才一点点散去。</p>
店里的小伙计跑到二人身前。</p>
“师伯，师父，外面还有一个客人不愿离开，咱们的人去请他，他点名说要见您俩。”</p>
另一个小伙计跟着点头。</p>
“是啊是啊，他还说，您二位要是不出去，他就进来。”</p>
其他小伙计见状，纷纷打抱不平。</p>
茶馆中绝大部分听众都有着极高的素养。</p>
但也有那么极个别的，喜欢吵闹、抬杠、唱反调。</p>
闹事者也不是没有。</p>
只不过白天了做了亏心事，晚上就要鬼敲门。</p>
被城隍庙的鬼差们惩治一番后，全都老老实实、服服帖帖。</p>
一个小伙计说道：“师父、师叔，依我看啊，肯定是外边来的，不知道咱们姜国的规矩。要不，我去把他打发了吧。”</p>
正在脱衣服、扇扇子、喝凉茶的胖狐狸、瘦狐狸点了点头。</p>
“你去吧，好好说话，莫要与客人起了争执。”</p>
不是它俩摆架子，而是累。</p>
真的累！</p>
从早上到中午，从中午到下午，再从下午到晚上。</p>
白天里还能轮换着，一替一个，中间再插入几个徒弟们的表演。</p>
可晚上听众多，而且都是常客、熟客，两只狐狸不但亲自登场，还同时登场。</p>
一次又一次返场，其中的劳累就别提了。</p>
问题是，这样的劳累，一年里还有364天。</p>
它俩恨不得立刻倒头睡下，哪里有心思琢磨其他。</p>
“是，师父，我这就去！”</p>
可是刚抬腿就脚下一崴，也不知被什么绊了，滴溜溜摔成滚地葫芦。</p>
脑瓜子撞在门槛上不说，头上的骨头法器也摔了下来。</p>
“嘭！”</p>
小伙计消失不见，衣服堆里钻出一个毛色红亮的小狐狸。</p>
看到这一幕，胡七抬了抬眼皮，眼睛中满是疑惑。</p>
胡八笑着说道：“这小子化形术修炼地火候十足，平常上蹿下跳都没事，今儿个怎么还平地摔啊？”</p>
小狐狸抖了抖毛发，一双前爪抱着衣服和头盖骨。</p>
它仔仔细细检查左右，甚至还用尾巴在地上扫了扫。</p>
“平地，没有坑没有看，怎么就摔了呢？”</p>
说完，它把头盖骨放到脑门上，念咒施法。</p>
只可惜，技能还没冷却完，无法立刻变身。</p>
另一个小伙计说道：“师兄，你歇着，我去把他赶走。”</p>
可是话音刚落，它也平地摔。</p>
而且摔得非常夸张，原地360度回旋。</p>
这下子，在场所有狐狸都看出不对了。</p>
胡七、胡八也没了要死不能活的模样，从椅子上跳起来，警惕望向四周。</p>
它们明白，自己被盯上了。</p>
胡七清了清嗓子，“朋友，你有什么需求，尽管说出来。俗话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你能来咱这就是把咱们当朋友，能帮的忙咱们一定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