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惶恐的跪倒下去。</p>
不光是愿意赴死的那边，不愿意的人们也纷纷求情。</p>
子申冷哼一声，“你等愿意为国赴死、为国捐躯，父王就不是国吗？为国而死，和为父王而死，有什么区别？”</p>
众人心中暗骂：这区别可大了。</p>
可是，大家又不敢说出来。</p>
此吃此刻，谁都知道玩大了，玩脱了。</p>
就算不是集体殉葬，肯定也得选一些人意思意思，平息大王的怒火。</p>
只是，选谁呢？</p>
这时候，子申从袖中拿出一个折子。</p>
“随城伯，我听说你有个儿子在晋国做粮商，出售的粮食不是晋国粟米，而是我楚国的稻谷？我很好奇，随城也不种稻谷，你那儿子是从哪来的货呢？”</p>
人群中，一个胡子花白的老者浑身哆嗦。</p>
“大王，您听老臣解释啊！”</p>
“解释？你下去跟父王解释吧！”</p>
子申随手一挥，将折子甩到随城伯身前。</p>
“刚才随城伯说要怎么以死明志？”</p>
众人全都闭口不言。</p>
这时候，右边的龙象般若说道：“他说，要触死殿上。”</p>
“很好！来人，给随城伯准备个台阶。”</p>
人们经常说，“给你个台阶你就下啊”。</p>
今天这个台阶，随城伯还真不敢下。</p>
更不敢上。</p>
一时间，不上不下的僵在那了。</p>
随城伯“咕咚”着咽口水，可怜巴巴的抬头。</p>
然而，他看不到子申的脸色，更看不到子申的眼色。</p>
他看到的，只有子申面前那冰冷的小珠帘。</p>
他又回头看向身后，希望能有人站出来为自己求情。</p>
众人没有戴旒冕，面前也没有旒珠。</p>
可是不知为什么，随城伯依旧看不到众人的表情，看不到众人的眼神。</p>
一个个，就像冰冷的木雕、泥塑。</p>
身旁一个大臣低声道：“随城伯，大王给你体面，你就体面吧。你也不想你的家人、族人不体面吧？”</p>
随城伯浑身一震。</p>
他悲愤的脱下帽子，珍之又珍的放在地上，又毕恭毕敬的向子申叩首。</p>
“多谢……大王……”</p>
随即，老头助跑几步，一个猛子扎在台阶上。</p>
“噗通！”</p>
一块大石落地。</p>
众人心中觉得，大王心中的怒火应该平息一些了吧。</p>
然而，子申又从袖中掏出一个折子。</p>
“方城伯，你也有个儿子在晋国做粮商吧？”</p>
“大王，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