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吧？真正令天神忌惮、畏惧的，并不是那些循规蹈矩的人，而是颛顼帝、禹皇、夏桀、商纣，以及孤！”</p>
如果姬氏列祖列宗泉下有知，一定踹开棺材板出来了。</p>
可是转念一想。</p>
天子口中那些人，不都是做出了“违背祖宗的决定”吗？</p>
或多或少，都不怎么循规蹈矩。</p>
可是这番话落在孔黑子耳中，就像雷霆轰鸣。</p>
这位身高九尺的糙汉子胸口急剧起伏了几下，随即“噗”一口逆血喷了出来。</p>
“孔先生！”</p>
长卿连忙冲过去搀扶。</p>
入手间，如同芦苇草絮，轻飘飘毫无重量。</p>
长卿大声说道：“一派胡言！礼制纵有千般不完善，可终究利大于弊！世间若无礼法，岂不盗匪横行，贼寇遍地？”</p>
天子“哦”了一声，目光转向孔黑子，随即落在长卿身上。</p>
“年轻人，方才指挥诸侯联军的，就是你吧！”</p>
被天子点名，长卿心中一紧。</p>
不过他还是梗着脖子说道：“不错！正是在下！”</p>
天子哈哈大笑，“年轻人，你最多能指挥多少兵马？”</p>
长卿瞬间卡壳。</p>
因为他没有任何带兵经验，刚才指挥诸侯联军也是赶鸭子上架，既不正规，也不正式。</p>
天子说道：“孤最多只能指挥八百兵马！虽然，孤从未拥有过这么多兵力！”</p>
长卿顿时笑了，“在下至少能指挥十万兵马！再多点也无压力，多多益善！”</p>
然而，天子摇了摇头，“年轻人，你知道轩辕时代，天下总共才多少兵马吗？”</p>
长卿答不上来了。</p>
天子伸出一根手指：“十万！最多十万！人族所有部落加起来也没这么多！但是天神忌惮人族，给予轩辕极大的权力和自由！”</p>
“之后禹皇时代，人族有数百万，加上其他各族，怕是有千万之众，天神却不忌惮人族，反而降下大洪水！”</p>
“前朝大商，人族应该有千万之众了吧，但是人族对天神的威胁反而更小了。”</p>
“及至我朝，诸夏封国以及蛮楚，总人口大致有三千万，或者四千万之众，然而你们看看天上！”</p>
“天神根本不惧怕我等，反而这般为所欲为！”</p>
天子目光转回长卿。</p>
“年轻人，孤再问你一句，你最多能指挥多少兵马？”</p>
“孤再问你，为何如今数千万人族，反而比不上轩辕时代数十万人族？”</p>
长卿目光呆滞，脸色煞白。</p>
许久……许久……</p>
他也“噗”的一声，鲜血狂喷，软软坐在孔黑子身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