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我错了！我的道错了！”</p>
长卿双手十指深深插入发丛，状若疯狂。</p>
孔黑子已经恢复了一口元气。</p>
他用手拍着长卿的后背，长长叹息一声。</p>
“是啊，我们都错了！”</p>
孔黑子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礼制》要一遍又一遍修。</p>
因为礼制从根上就是错的。</p>
礼最本质的作用就是驯化人族。</p>
岳川来到两人身边，投以关切的目光。</p>
孔黑子和长卿互相扶持着站起来。</p>
“岳先生，我们无碍！”</p>
“岳先生，我们论不过他，还望先生为我等扳回一局啊！”</p>
听到长卿的话，岳川苦笑。</p>
自己一向能言善辩。</p>
可那是建立在自己对历史了解和认知的基础上。</p>
面对天子……</p>
这家伙根本不符合常理啊。</p>
历史上压根没这号人。</p>
也没有这档子事。</p>
还有他说出的那些观点、论据，半真半假，半疯半傻。</p>
岳川心中最大的想法就是：这家伙抢我的词啊！</p>
天子继续说道：“轩辕时代，人族只有十万精锐，可这十万精锐是十万人，十万个活生生的人！”</p>
“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经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思维方式、处事方法。”</p>
“所以，想要战胜轩辕时代的人族，需要十万种方法，需要十万个人去执行！”</p>
“天神力量有限，根本做不到。所以他们尊轩辕为人皇，对人族以极大的权力、自由和尊重！”</p>
“但是当人族有了文字，有了伦理，有了道德，这十万人迅速变成父子、男女。”</p>
“再到后来，就变成君臣、忠奸、官民，士农工商！”</p>
“人族的数量确实在飞速增长，但人的种类正在急速锐减，最终屈指可数！”</p>
“所以，天神对人族的忌惮越来越小，对人族的压制也越来越强！”</p>
天子重新看向长卿。</p>
“年轻人，你说你能指挥十万人、百万人，多多益善，实则你只会做一件事，那就是下达指令，你能指挥的只有一种人——唯命是从的人！”</p>
“天神完全可以通过卜算的方式，推演出你所有的判断、反应，料敌于先。”</p>
“你的百万大军，所有的反应都在天神预料之中、掌控之内。击溃你，甚至全歼你，易如反掌！”</p>
“所以，你不如孤！更不如轩辕！”</p>
听到这话，岳川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政哥。</p>
以及千古第一手办——兵马俑。</p>
无论兵佣也好、马俑也罢，都是独一无二的。</p>
它们不是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p>
每个人、每匹马，无论身高、体型、五官、长相，全都不一样。</p>
没有人知道这是为什么。</p>
现在，听了天子的话，岳川明白了。</p>
政哥肯定也是明白了什么，所以提前做准备。</p>
只可惜，政哥终究没用上这个底牌。</p>
上方，天子还在哈哈狂笑。</p>
“孤手中有傀儡人时，天下诸侯，尽皆畏惧，更有人跪地投降。”</p>
“但凡有一人下跪，余者皆望风而降！”</p>
“便是十万人、百万人，又如何？”</p>
“反之，人群中涌现出姜国君臣，振臂一呼，余者尽皆顽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