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二好歹还有点修为，后面那俩干脆就是废物。</p>
而自己，已经到了渡劫的关口。</p>
“前辈，我该如何称呼您？”</p>
“你如此聪慧，肯定应该猜出来了，还问什么？”</p>
胡一心中一震。</p>
没错！</p>
它确实猜出来了。</p>
此情、此景、此人。</p>
这种长相、这种气质，除了有苏氏那位，还能是谁？</p>
“参见娘娘！”</p>
“起来吧。”</p>
“不知晚辈能为娘娘做些什么？”</p>
妲己微微侧身，天风拂过，整个人飘飘欲仙。</p>
“陪我说说话吧，太久太久没和人说话了。”</p>
胡一心中有很多话，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p>
很快，它就想到了岳川的计划。</p>
眼下仙家对“讨封”还一无所知。</p>
正好趁这个机会打听打听。</p>
“娘娘，这里是什么地方？”</p>
妲己脸上浮现出一抹失落。</p>
不过她还是回答道：“如果你问脚下的建筑，是摘星台，如果你问此方天地——不过是我临死前的幻想。”</p>
胡一心中颤动。</p>
临死前的幻想？</p>
之前只听说鬼物执念深重，会停留在某个场景、某段时间，不断循环，不得超脱。</p>
没想到高贵如妲己娘娘也如此。</p>
胡一忍不住向四周望去。</p>
天空瓦蓝。</p>
但瓦蓝的范围有限。</p>
再向外就是一片灰暗。</p>
地面建筑众多，但除了少数主体建筑、主要道路，其他区域都缺少细节。</p>
破绽重重，显得不真实。</p>
周边最清晰、最真实的，也就是面前的人影了。</p>
胡一心中一颤。</p>
“娘娘，您会消失吗？”</p>
听到这个问题，妲己笑了，笑得很开心。</p>
“执念没了，自然会消失。你说，这是好事，还是坏事？”</p>
胡一不知道怎么回答。</p>
人们普遍观念中，抱有执念的魂魄是不祥之物。</p>
能放弃执念往生轮回是好事。</p>
可是，对于妲己呢？</p>
执念，是她存在的根基，也是它存在的价值和意义。</p>
如果执念没了，她也就没了。</p>
又何来的喜？</p>
妲己走到胡一身旁，抬手拭去后者眼角泪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