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陶盆里的肉和骨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p>
周围又响起刀剑出鞘、铁链摩擦的声音。</p>
这一次，众人听清楚了。</p>
那是磨刀的声音。</p>
是刀刃、斧刃和石头的摩擦。</p>
当然，也可能是与骨头碴子的摩擦声音。</p>
一个身高近丈的粗壮身影从黑暗中走出。</p>
点子王大拇指朝身后比了比，说道：“实不相瞒各位，这是人屠！他以前在菜人铺干活，后来嘛……嘿嘿……”</p>
“反正经他手拆解过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p>
“他最大的绝活就是，能把人拆解成羊，能把人肉分割成羊肉的模样，就连肉味也差不多。”</p>
“不过大家放心，这肉吃进去是羊肉味，拉出来还是羊肉味！”</p>
“你们不是都闻过么？”</p>
听到这话，众人瞬间喉头翻滚，胃里更是翻江倒海。</p>
然而，周围站起来更多身影。</p>
不用说，这些都是人屠的顾客。</p>
都是吃过“羊肉”的。</p>
众人无奈，只能坐回去，继续吃肉。</p>
他们不断告诉自己，这是“羊肉”、“羊肉”、“羊肉”。</p>
至于这个“羊”是两脚羊还是四脚羊，没区别！</p>
所有士兵都坐了下去。</p>
“我想知道，你们这么做到底为什么，我们这些穷当兵的，有什么值得你们图谋的吗？”</p>
点子王摇头，“你们身上一滴油水都没有，更别说肉了！你们真的毫无利用价值！”</p>
虽然这话是事实，但众人心中还是一阵不舒服。</p>
人最大的不服输，就是永远不接受现实。</p>
小时候打死不认错。</p>
老了到死不服老。</p>
但是点子王说的没错，他们确实没什么利用价值。</p>
一丁点都没有！</p>
但凡有一丢丢利用价值，都不会缺衣少食。</p>
这时候，又有一群人摸了过来。</p>
“什么人？”</p>
磨刀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伴随的还有刀斧和骨头摩擦的声音，剁在案板上的沉闷回响。</p>
“我！我啊，是我……”</p>
一个人先一步来到火把旁，然后回头招呼身后的人。</p>
松木火把噼啪跳动，周围的黑暗反而更重了。</p>
点子王身边的士兵们遍体生寒。</p>
因为眼前这一幕，分明就是半刻钟前自己的遭遇。</p>
“老规矩，按手印，吃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