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老头把拐杖放在地上，对着翁胖子磕头。</p>
翁胖子哪能放过这种立典型的机会。</p>
他连忙冲过去扶起老汉。</p>
“老人家，这怎么行啊，君上可是常说，要让姜国少有所依、老有所养。怎么能让您饿肚子呢？”</p>
“要是君上知道我克扣您的赈济粮，还不把我的皮扒了。”</p>
“半斤！一粒籽都不能少。”</p>
“麻利点，赶紧称！”</p>
老头接过布袋，刚入手就知道，这绝对有八两。</p>
他心中算了一下，八两应该多少钱。</p>
如果按照平价，连一个姜钱都不到。</p>
可是君上都平价售粮了，自己还有什么脸面要找零。</p>
直接把一个姜钱放入箱子，老头连忙转身离开。</p>
旁边那些没有姜国户籍的人羡慕、嫉妒。</p>
他们的目光紧盯着老头，迟迟不愿收回。</p>
“可怜可怜我吧，我一天没吃饭了。”</p>
一个妇人拉住老头的衣角，同时掀开衣衫，露出一个白白净净的婴儿。</p>
妇人拿出一把钱。</p>
“老人家，你卖给我一点粮食吧，一撮就行，一撮就行。”</p>
老人本想答应。</p>
可是一想到转卖粮食是重罪，弄不好吊销户籍。</p>
可有不好见死不救。</p>
“老朽手脚不便，家里缺个做饭的，你可……”</p>
“我愿意，我愿意！”</p>
乱世灾年，一块馒头都能换一个媳妇。</p>
这种事在历史上屡见不鲜。</p>
眼前的老头走路都颤颤巍巍，娶媳妇准定是不可能了。</p>
他就是单纯的可怜那对母子。</p>
反正自己每天能买半斤赈济粮，足够三口人吃了。</p>
而且没了老伴以后，自己一个人确实不方便。</p>
要有个手脚勤快的人帮衬着，自己也能轻松些。</p>
这时候，老头心中唯一的想法就是：一定得熬过这个冬天，自己多活一日，就能多领一日赈济粮，这对母子也能多活一天。</p>
可转眼，老头又想着：一天三十万口子的赈济粮，国君就是再有钱也有耗完的一天啊，自己活那么久干嘛呢。</p>
同样的一幕在姜国各个街道上演。</p>
放粮处周围聚满了人。</p>
有姜国户籍的，都能领一张纸，上面印刷有日期，领一日盖一个戳。</p>
没有姜国户籍的，都尾随这些人，推销自己。</p>
聪明人都明白，这种情况下，唯一的出路就是跟着姜国百姓。</p>
奴仆也好，丫鬟也罢，只要能被收留，被雇佣，就有活下去的机会。</p>
刚开始他们还悄悄地，背着人商谈。</p>
后面有些大胆的，直接高声喊出自己的特长等，恳请好心人收留、雇佣，甚至婚配都可以。</p>
现在刚开始，自己还有的挑。</p>
再扭捏作态，等人家都有了合适的对象，自己就剩下了。</p>
放粮的官吏视而不见。</p>
一时间，人们都搞不清，这到底是规则上的漏洞，还是有意为之。</p>
无论如何，姜国总算稳定下来。</p>
登记婚姻的也猛然暴增。</p>
毕竟户籍上多一口人，就能多买一份赈济粮。</p>
也有人家开始为了“长远打算”，决定努力造人，添丁加口。</p>
凛冬之下，春意盎然。</p>